明代不是宋代,明皇朝靠的是農業稅的支撐,而宋朝不同,宋朝除了農業稅,商業稅也是一個重要的財政支撐,在宋朝那種大環境之下,人們對於商業稅有一個具體的認識。
而明王朝則因慣性使然,很容易讓人忽略了這些東西。
當然,東林黨很大程度上,已經與萬曆時的東林黨有了一些不同,自從天啟皇帝上臺後,魏忠賢聯合浙、齊、楚、宣、昆各黨,對東林黨進行瘋狂的打壓和清洗,東林黨骨**了一大批。
變質是肯定的。
但東林黨內依舊有一批人,傳承了之前的思想。趙巖此番限制君主特權,並提出二十年內推廣普選,讓每個大明百姓皆有選舉輔臣之權,已經是與他們的思想完全一致了。
八月二十一,京城內恢復了以往的喧囂,甚至更為喧囂。
人們在酒樓裡大肆談論著此番立憲之法,而文武官員更是互相奔走商議,商量立黨之事。書信也從京城一封一封的發了出去。
與此同時,趙巖讓崇禎發的幾封聖旨,以及罪已詔皆以發往各地。
山東百姓看到罪已詔一書,全省歡騰。趙巖攻克京師,讓皇帝低頭認錯,山東子弟兵的血沒有白流。
其餘各省紛紛愕然,朝中鉅變,他們已經陸續收到了訊息,然而接踵而至的卻是崇禎的罪已詔。
於是各省連忙將查禁的《大明日報》、濟民客棧的財物歸還,這些東西歸還了之後,各省便開始觀望風向。
不久,馬上傳來了訊息。
趙巖要重組內閣,內閣分閣員100名,各地官員可自組黨派,參與內閣選舉。這與崇禎致力打壓黨派不同,趙巖則將黨派公開。
黨派這東西,自是堵不如疏,人類本身就是群居的,都有抱團的天性,因為抱團力量大,如果說那麼幾個人不抱團還有可能,若要求所有人都不抱團,那無疑是痴人說夢。
而削籍還鄉的錢謙益,此番亦接到了東林黨的信件。
錢謙益敏銳的感覺到,這是一個機會。
溫體仁倒臺,崇禎亦處於半倒臺的狀態,雖然崇禎還有軍權,然而誰都看得出來,軍事上朝廷並無優勢。
但朝廷也並非完全沒有翻盤的機會,雙方此時都有機會,這讓那些想下籌碼的人舉棋不定。
既然趙巖讓人組建黨派,那他作為東林黨領袖,復出也就是名正言順之事了。
於是錢謙益接到信件,立即馬不停蹄的坐上了趕往京師的馬車,心中澎湃不已,認為自己復出的時機已經到來。
朱大典和顏繼祖二人起身時間則更早,朱大典對於趙巖起兵清君側,先是嚇出了一身冷汗,此番趙巖以立勝局,朱大典才安心下來。
作為趙巖最鐵的盟友,趙巖若當了皇帝,自然少不了他的好處,只是若敗了,他也難逃被清洗的命運。
顏繼祖與朱大典的想法也是十分的相似,他們都沒想到,趙巖敢在遼東和朝鮮和滿清大打了幾仗,又西征流賊幾個月,竟還敢在‘兵馬疲憊’的情況下起兵清君側。
不過朝廷像吃槍藥一樣,突然瘋狂打壓趙巖的勢力,也十分的不正常。
兩方都不冷靜的情況下,造成這樣的衝突,即是意料之外,也是情理之中。好在趙巖勝了,而崇禎敗了。
趙全在山東全權排程,當然,以他的能力,在軍政方面並不如何在行,主要還是由留守山東的參謀人員協助。
趙全的作用,就是在趙巖不在山東時,半他看著各部門的人,不至造成權力真空,被人鑽了控制。
駐紮在龍口的三萬鄉勇,在趙全的指揮下,登上了船隻,朝京師增援而去。趙全怕趙巖在京師出意外,還將軍器局製造出的一萬把新式火槍發了下去,並讓新兵營的教官將這三萬鄉勇編成三個營及有個預備隊。
每個營三千名火槍兵,長槍兵六千人,預備隊火槍兵一千人,長槍兵兩千人。這些鄉勇在潁州受過訓練,平時沒少打槍,列隊亦不是問題,再加上跟著趙巖在中原剿了幾個月的流賊,行軍佈陣更不是問題,最大的問題還是火槍兵的射速問題,不過新式火槍的射程比較遠,射速再低一些也還能接受,最重要的還是有了遠端打擊手段。
跟隨船隊進京的還有上百名精心挑選的吏員,這些吏員都是貧寒家庭出身,同時文化程度也都較高,長期接受思想改造,一個個腦子裡都充斥著民族兩個字眼。
這些吏員本身是要調入軍中當教委,或者委任其他重要職務,只是計劃趕不上變化,只能重新挑選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