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盡是些貪鄙之臣,朕又能託付與誰?”崇禎很恨道,再次暴露了他對那些文臣的不信任。
這種不信任的確是很正確的,二百多年的大明朝,官僚們已經**到了極點,如何能讓崇禎信任。
“趙巖此子若不棄筆從戎,能考中個進士就好了,定是治世之能臣,可惜啊可惜。”深感無人可用的崇禎突然感慨道。提出改革的趙巖,棄筆從戎之後成了他的最大威脅,怎能讓崇禎不扼腕嘆息。
“陛下,臣有一個人選,應當能當此重任。”楊嗣昌突然說道。
“誰?”崇禎驚喜問。
“登州知府陳鍾盛。”楊嗣昌說道。
“陳鍾盛,此人與趙巖走得較近”崇禎遲疑道。
“此人雖與趙巖關係甚密,然陛下託於改革重任並無不可。”楊嗣昌解釋道,“再則趙巖與聖上相比,他會知道如何抉擇。”
“那琉璃鏡與紡織器械之事如何辦?”崇禎問道。
“陛下即以決定改革商稅,紡織器械自可得之,琉璃鏡之事,陛下可不必著急,待山東兵員與工匠到達,練出了精銳兵馬,便可以武力迫其交出琉璃鏡。”楊嗣昌建議道,“此時若將他逼得緊了,容易出亂子。”
“那便如此吧”
海天之間,和煦的旭日從海平面升起,皮島碼頭上,一支龐大的船隊已經正將風帆拉起,將近八十艘大帆船,緩緩的駛出碼頭,向東行駛而去。
遼東軍步兵第一營、第二營,騎兵第一營,以及山東軍騎兵第二營計程車兵已經全副武裝,準備登陸鐵山。
此時的朝鮮,已經被黃臺吉弄得天翻地覆,朝鮮王李宗被抓,日日被黃臺吉嚴刑拷打,嚐盡了苦頭。
朝鮮民眾也在黃臺吉的強徵之下,為黃臺吉強渡鴨綠江做著準備,同時黃臺吉也做了第二手準備,那便是長期盤踞朝鮮。
黃臺吉已經將鑲黃旗派了出去,分成若干個小股,進駐朝鮮各個城鎮。不過黃臺吉這一決定並不是一帆風順,朝鮮雖然屈服,但那是在黃臺吉能撤走的情況下,但現在黃臺吉卻撤走,反而‘賴在’朝鮮不走,還把李宗抓了起來,這激起了朝鮮官員的反抗。
那些小股清軍在朝鮮各城鎮的反抗之下,一時竟有許多敗退了回來,黃臺吉勃然大怒,正想回師征伐時,僅有幾艘戰船倖存的清軍水師來報,皮島的明軍水師正朝鐵山南部的半島駛來。
皮島離鐵山非常近,只有二十多公里,不過皮島離海岸線只有五六公里,只是沒有合適登陸的港口,只有鐵山港有足夠的深度讓帆船靠岸。
船隊靠近鐵山的港口時,黃臺吉已經帶著正黃旗、鑲紅旗,以及孔有德統領的兩萬漢兵等候在港口,準備予以登陸明軍慘重的教訓。
上午十點左右,運載著士兵和物資的船隊到達鐵山的港口外側,將近四萬多清軍的注目下,駛向港口。
黃臺吉用千里鏡看著龐大的明軍船隊,只見那些大帆船的甲板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全副武裝的明軍。
就一艘帆船來說,近距離投送的兵員遠遠比遠距離投送的要得多,近距離投送士兵,士兵無需在船上睡覺,補給也不用帶多少,一個偌大的帆船內,裝個三四千人不是問題,就跟運豬仔沒啥差別,不過這樣的運輸並不會對士兵造成什麼危險,因為時間並不長,而且事先也進行過乘船訓練,船上更有配備醫師。
這些明軍鮮衣亮甲,那一個模子般刻出的表情,不帶一絲的感情,透露著冷酷與肅殺,這還是黃臺吉第一次見識山東軍的模樣。
“山東真乃是我們滿洲的宿敵。”黃臺吉說著劇烈的咳嗽了兩聲,潔白的絲帕上,竟凝帶著一些淤血。
“皇上。”嶽託急切的叫喚了一聲。
“無妨,朕還能撐得住。”黃臺吉抬手說道,原本那雙肥胖的雙手,此刻明顯已經小了一圈。
嶽託輕輕彎了彎腰,然後看向駛來的明軍船隊,那高大的帆船並排行駛,船帆在海濤起伏間層層疊疊,那樣的場景,讓人震撼。
“明軍想幹什麼?直接過來嗎?”嶽託不解的看著駛來的船隊,“簡直是太狂妄了,竟敢在我們的眼皮底下強行登岸。”
趙巖派出的船隊的確將岸上的清軍無視了,直挺挺的駛進了港口,就在清軍排列著密集的陣形嚴正以待的時候,十艘武裝商船突然排成一列,船上的炮門直接開啟,一門門火炮從裡面露出了空洞洞的炮口。
“不好,明軍有火砲。”黃臺吉心中驚呼,就在這時,只聽見轟轟轟的一陣炮響,上百發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