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劉國能這部流賊,卻好似人人都不怕死了一般,竟在他的猛攻之下死戰不退,最後曹變蛟帶領的官軍死傷千餘人終於支撐不住,竟被劉國能擊潰,劉國能率部掩殺,又殲千餘人,曹變蛟帶著兩千餘人灰溜溜的跑出了山區。
而劉國能此戰也死傷了將近五千餘人,傷亡是官軍的兩倍多,若不是官軍潰敗時乘機殲滅千餘人,傷亡就是官軍的五倍。
雖然死傷較大,但連連挫敗官軍進剿,其部士氣再次暴漲,不過劉國能手上的糧食卻是不多了,這是劉國能最為擔心的問題。
恰時,暴雨驟降,仿若傾盆,連降兩日未見稍緩。
在山中的劉國能一部沒有什麼避雨的手段,一時間士氣也被這場大雨澆滅了下去,在這樣的天氣裡,人的心情普遍都是低落的。
洪承疇見暴雨傾盆連綿兩日不絕,不由大喜過望,哈哈笑道:“此番甘霖一落,流賊必然萎靡不振,山東軍亦不可過江,吾等只需圍上幾日,待雨停之刻再行進兵,賊自潰爾。”
然而就在此刻,秦致遠已帶著四千騎兵奔到,只見四千騎兵在泥濘的地面上踩得劈啪作響,快速的朝山下一處官軍大營奔去。
那處大營,正是總兵祖寬的關寧騎兵。
當秦致遠帶著人馬靠近大營一里之時,祖寬這才發現了這支冒雨行進的人馬,急急忙忙的帶著家丁出營檢視。
來者乃是官軍無疑,祖寬自不用點兵。只是好奇是哪支官軍,竟然冒雨前來。
就在祖寬駐馬凝望時,傾盆般的暴雨中出現了一支身著黝黑鋼甲,頭戴鋼盔的騎兵,一面綠藍色的趙字大旗在前,在戰馬賓士中飄展。
祖寬的目光頓時一凝
他記得,崇禎七年高迎祥帶著三四十萬流賊浩浩蕩蕩的西來,他遙望山崗面路苦色,不敢邀擊。
但就是兩隊這樣的騎兵,面對數十倍的流賊卻瘋狂的發起了衝鋒,最終將流賊衝擊得大潰。
想起那一幕,祖寬不由心中發悚,在馬上正了正姿勢,換上莊重的表情準備迎接,而身邊的祖大樂、劉重鎮二人,亦是一般無二,紛紛換上一副莊重的神色。
山東騎兵之彪悍,絕非他們關寧騎兵能夠相比的。
秦致遠帶著四千騎兵直直奔至祖寬身前不到十米之處,把祖寬嚇得面色慘白,還以為山東兵馬要對他們進行衝鋒。
不過前面的騎兵突然在十里處停了下來,後面的騎兵也突然間停下,顯示出了超強的協調能力。
“不知是哪位兄弟前來,可有什麼貴幹?”祖寬驅馬上前兩步問道。不過前面的騎兵絲毫沒有反應,那鋼盔的面罩將這些騎兵的表情完全遮掩。
這時奔出一騎,對祖寬大聲喝道:“奉大將軍諭,闖塌天所部以受山東招撫,爾等速速退去,若執迷不悟,我行我素,大將軍必懲之。”
“眾位這是”祖寬眼睛一轉,正想搭訕搭訕,不過對面的山東軍卻個個紋絲不動,對他們虎視眈眈。
“大人,我看,還是退吧”劉重鎮對祖寬提醒道。
“剿賊又不關我們的事,退不退都無妨,那就退吧”祖寬點了點頭,讓祖大樂和劉重鎮二人召集兵馬後撤。
不到一刻鐘,祖寬就帶著關寧騎兵直接撤退。秦致遠在包圍中開啟了一個缺口後,即派人進山聯絡劉國能。
洪承疇正在營帳內下棋,聽著外面的雨聲,頗有一番境意。
突然聽人來報,祖寬竟突然帶人退出了包圍圈,這讓洪承疇好半天沒反應過來,心中困惑無比。
這祖寬平時打醬油沒錯,不過應付他的命令還是頗為積極的,這流賊還沒打出來,他怎麼就撤了?
洪承疇連忙一面派人責問祖寬,一面讓賀人龍帶上五千官兵前去堵上缺口。
不一會,派出去的人回來了,對洪承疇報告道:“報大人,祖寬說闖塌天早已就撫山東軍,山東軍已經派人前來,故退之。”
“啪~”洪承疇豁然站起,怒極之下一巴掌拍在棋盤上,那黑白棋子啪啪的滾落,盛怒中洪承疇大罵道:“他孃的祖寬,本官定向聖上參上一本,然其人頭落地。”
“山東軍來了多少人?”洪承疇回神問道。
“祖寬說來了三四千人,看不太清楚。”來人報告道。
“他山東軍來了又如何,再給本官把曹變蛟調過去。告訴何人龍和曹變蛟,讓他們把那些山東佬趕走,若是不走,大可攻打之,本官一力承擔。”洪承疇怒然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