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了兩隊兵卒分別前往應州和朔州方向尋潘美報知雲州之事,楊延昭登上城頭,仔細的查探一番之後,命吳斌帶領麾下兵卒將雲州內守城器具全都搬上了城頭,攻下這城池憑得是運氣,但是要守住它,憑著眼下數千人的兵卒,怕是極為不易。
眉頭緊皺著,楊延昭苦苦的想著應敵之策,不知過了多久,耳邊傳來凌亂的腳步聲,待抬起頭,便見到典胥與蕭慕chūn結伴而來,在他的身旁是幾名有些陌生的身穿鎧甲的將士,“大人,城中的敵軍已經被全部殲滅,這是田衝旅的校尉柯壽禮,他願意帶著手下的兄弟重回我大宋朝廷。”
典胥這一開口,那柯壽禮等人忙對著楊延昭行禮,“末將等拜見大人,懇求大人饒恕末將等人的罪孽,我等兄弟願為大人披甲上陣,斬殺那些契丹狗!”
聞言,楊延昭心中不由得歡喜起來,在這年代,種族之見絲毫不亞於門第觀念,所以,契丹人統治下的眾多漢人在心中還是極為的嚮往中原正統的大宋王朝。
如今大宋發兵契丹,他們這些人自是覺得心中有罪於朝廷,遂皆是抱著戴罪立功之心,定是卯足了勁來擊殺契丹人,而這正是給兵力捉襟見肘的楊延昭解決了燃眉之急。
“幾位將軍不必多禮。”
上前攙扶起眾人,楊延昭嘆了口氣,輕聲繼續道,“諸位心懷我大宋,著實忠勇可嘉,如今官家北伐,正是用人之際,也是你我建功立業之時,當為大宋奮勇殺敵,以開我社稷疆土。”
一席話聽得這些南軍校尉皆是面sè鄭重,熱血沸騰,連連點首道,“楊大人說得是,末將等自是為朝廷效犬馬之力。”
寒暄幾句之後,楊延昭不由得問起了城中還剩下多少的兵力,那幾人對望了一眼,面sè露尷尬之sè,好一會才有柯壽禮低聲應道,“回答人,雲州城的兵馬被大多已經被調離,剩下的也不過是些老弱病殘之徒,留在城中做著接應之事”
聽到這,旁邊的典胥卻是率先的怒了,臉上的血跡還未擦拭乾淨,滿是怒氣的盯著柯壽禮,“去你個姥姥的,剛才不是說還有上萬的兵丁的麼!”
拿下雲州城自然是欣喜萬分,但是典胥也明白,倘若是朝廷大軍來得晚了,他們這一千多人根本就守不住這雲州城,因而待聽到這投靠過來的柯壽禮手下有上萬兵卒的時候,很是歡喜的將他們帶到了楊延昭身前。
可是此刻,竟然只是些老弱病殘之流,萬一契丹人大舉來襲,豈不是又要將雲州城給丟掉了?
想到這典胥頓時怒火中燒,殺氣不加抑制的釋放了出來,嚇得柯壽禮等人連連搖手,“將軍息怒,末將說的句句屬實,城中登記在冊的兵卒有一萬三千餘人,可是能上陣殺敵的只有三千餘人,其餘大都是契丹人強徵而來,手無縛雞之力,甚至連血都未沾過,這些人當派不得沙場,否則陣腳自亂啊。”
伸手止住了要提刀上前的典胥,楊延昭劍眉蹙起,柯壽禮的話說得不錯,朝廷大軍突襲寰州等城池,契丹人抽調雲州兵馬前去攔截,城中留下些孱弱守兵也不無道理。
可是,為何會心中覺得不妥?
轉過身,楊延昭目光望著城外望去,所見之處皆是一馬平川,猛然間,心中一個激靈,“柯校尉,火速將城中兵卒集合起來,只要能拿得動刀槍的,都給我叫上!”
“吳校尉,將你的殿前司分成十人一隊,跟著柯校尉,每小隊接管一千兵卒,迅速的將守城器具搬到城頭之上,若有反抗,殺無赦!”
最後一句楊延昭是冷著臉說得,殺氣較典胥更為甚上幾分,那柯壽禮等人哪敢反抗,只得領命前去。
待他們離去後,典胥走上前對著楊延昭行禮問道,“大人,末將等可做何事?”
聞言,楊延昭手拍在那城牆之上,輕聲道了一句,“不要心急,後面的事情,足夠你我頭疼的。”
騎馬走在雲州城內,聞訊而來的百姓無不是喜開顏笑,走在他們包圍的街道之上,蕭慕chūn等人四處說著朝廷大軍即將前來,雲州城必將回到大宋朝廷的懷抱之中,苛捐雜稅都不再復有,人人將是安居樂業,路不拾遺的美好話語來。
楊延昭雖然面帶著笑意,但是心中卻極為的擔憂,契丹人之所敢留這戰力低下兵卒守城肯定是心中大有防備,若是這般去想,只能剩下一種可能。
那便是契丹的後援大軍即將前來,如此,雲州城豈不是又岌岌可危?
正思量著,卻見一騎從遠處匆忙而來,驚得街邊百姓紛紛往一邊躲避,來人在靠近楊延昭時翻身下馬,手中緊拽韁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