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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侄已經下令磐石營和選鋒營迂迴到位,立刻就能發起進攻。”黃希文進一步彙報道:“剛才又擔心長青營真的衝下來,把闖賊嚇跑。”
“立刻進攻吧,我猜闖賊也沒有多少。”楊致遠不再多說,幾個傳令兵領命而去後,楊致遠轉身喝令牽馬,還稱讚道:“賢侄做的不錯,早早把部隊調遣到位,不過下次及早進攻,敵軍如此謹慎,必然是兵力薄弱。”
“小侄明白了。”
翻身上馬的時候,楊致遠腹間又是一陣劇痛,讓他不禁皺了一下眉,黃希文看在眼裡,叫道:“大帥也不帶個醫生來。”
“有勞賢侄掛念了,藥我都帶著了。”
“總是有個醫生隨行最好,”年輕人固執地說道:“說不定哪天就看出問題所在,藥到病除。”
“呵呵,總之是脾虛症,多少名醫看了都說是如此,再說說道醫術,這世上還有能比得過你父親的嗎?”
聽到這話後黃希文連忙追問:“家嚴他怎麼說?”
楊致遠嘿嘿一笑:“你父親說他不知道。”
其實這話卻是謊言,幾個月前發病後,多少醫生來給看過,包括皇上派來的御醫都說是脾虛症,但多少藥吃下去都是無效,最近病越發加重,楊致遠的體重已經減了很多,腹部的不適也變成日復一日的劇痛。鎮東侯本人也曾到楊家看望過他,因為鎮東侯一舉清除了肆虐千年的天花瘟疫,還極大緩解了氾濫於南方的血吸蟲病,所以無論是楊致遠本人,還是楊家上下都對鎮東侯抱有極大的期望。
可黃石詳細問過包括楊致遠的體重、食慾、腹痛等病症後,卻搖頭說他完全不知道。其他人只是大失所望,但楊致遠跟隨黃石多年還是察覺到對方那竭力隱藏的絕望之情,等四下無人後,楊致遠就對黃石直接了當地說道:“大人,請不要瞞我,我這到底是什麼病?”
黃石斟酌一番後終於直言相告:“我看十有八九是肝癌。”
“不是脾病,而是肝病?”
“唉,食道潰瘍,食道癌、胃潰瘍、胃癌、肝炎、肝癌,他們都說是脾虛症,醫生根本分不清到底是什麼病,到底是什麼地方有病。”
“也就是說大人您知道是什麼病了。”當時楊致遠雖然也聽不懂鎮東侯說的都是什麼病,但不禁騰起一陣希望:“這癌又是什麼東西?”
黃石沉吟片刻,嘆息道:“一種不治之症。”
“沒有任何辦法治麼?”
黃石又是一番猶豫:“除非手術,就是用刀將病根從肝上切去。”
如果是其他醫生這麼說,楊致遠一定勃然大怒,認為對方是在胡言亂語。剖腹割肝,這和殺人有何區別?但聽到黃石這麼講,楊致遠反倒喜出望外:“那就請大人用刀吧。”
“可是我不會。”黃石看著楊致遠,沉痛地說道:“我也不知道任何人會,楊兄弟,如果我有一線的機會,哪怕只有萬萬分之一的機會,我一定會盡我所能地幫你。”
兩個人沉默片刻,楊致遠又問道:“這病會殺了我了。”
“會的。”
“多久?”
“半年,或許幾個月。”
最後楊致遠又問一句:“大人,若是我不在了,您能替我照顧妻兒嗎?”
黃石搶上一步,握著楊致遠的手:“放心吧,楊兄弟。”
正是這句應承讓楊致遠徹底絕望了,他知道以前賀寶刀曾經提出過類似的要求,那是在一場兇險異常的戰鬥前,但黃石毫不猶豫地拒絕了賀寶刀,楊致遠知道黃石一定已經認定自己沒有任何倖存的機會了,才會這麼答應自己的這種要求。打那以後,楊致遠對病情也就不再太在乎了,家裡人還在不停地給他找醫生,之前楊致遠還擔心會有庸醫耽誤病情,但從此他就沒有了這個顧慮,誰來看都說好,給什麼藥都吃。
接到前方傳回的緊急軍情後,許平身邊的參謀們無不面色大變,許平跳下馬就在路邊展開地圖:“野雞崗不可能守住,裝甲營勢單力薄,雖然他們說會盡力阻擊,但新軍一旦開始從兩翼繞過,他們也只有撤退一途,這還是最好的情況,我們不妨假設裝甲營現在已經被擊潰了,新軍正在攻擊前衛營的前哨。”
“那麼前衛營也會迅速崩潰。”
“是的,但如果我們去救的話,我軍就會一個營一個營地遭遇上新軍主力,被反捲、被擊潰,所以我們要立刻停止前進,組成一道防線。”
周洞天問道:“一下子放棄兩個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