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賀寶刀把三千營和長青營調去了側翼,剛才正好輪到三千營和長青營到山頂和闖軍對射,他們留在山頂的掩護部隊被順軍全殲,靠近山頂的部隊也損失慘重。這個兩個營估計有一、兩千士兵投降,這差不多是他們最後的一點實力。加上早先的戰損,三千營幾乎損失光了它的所有戰鬥部隊,只剩下騎兵、工兵、輜重兵和幾百步兵,加起來不到兩千人,而長青營稍微好一些,三千名步兵還剩下一千多人,加上其他各個兵種還有兩千五百多人。參謀們很擔心這兩個營的戰鬥力,更不說它們計程車氣,即使對面只有一個順軍的營,要考慮的也是如何守住陣地而不是進攻。
“大帥,要它們立刻發起進攻麼?”
中央其他五個營計程車氣也跌落到開戰以來的最低端,嚴重的損失,辛苦奪來的山頂陣地又一次丟失,失去炮兵掩護這種種給新軍的步兵極大的挫敗感,看不到勝利的希望讓他們不願意繼續,營官們都表示需要修整時間。
“不,不,”賀寶刀仍盡力試圖說服那幾個營繼續做些牽制進攻,至少別讓順軍有時間休息:“闖賊的反擊也是迴光返照了,他們都打了一天了,還能有什麼餘勇?”
賀寶刀把兩營生力軍的指揮官和楊懷祖都叫過來:“許平的騎兵已經垮了,現在我們的騎兵和步兵可以一起進攻了。”如果順軍要防備騎兵,就用步兵進攻摧毀他們;如果他們專注於與新軍步兵抗衡,直衛就會負責從側面撕開他們已經被削弱得很厲害的戰線。
第七章 四十萬人齊解甲 第三十五節 王牌
“新軍已經損失殆盡。”
自今天早上開始的戰爭已經持續了四個時辰,即使是沒有上一線的參謀們,也都感到筋疲力盡,根據最新的戰報他們判斷道:“新軍直衛也完了。”
“是大都督府直衛,不叫新軍直衛了。”許平冷冷地答道,剛退下戰場沒有休息多久的順軍騎兵,就被他又送上了戰爭以對抗新軍步騎的聯合攻勢。就在不到一柱香前,許平親眼看到劉宗敏的旗幟被混戰中被砍斷,無數明順兩軍的騎兵為了爭奪這面旗幟而付出生命。就連劉宗敏本人也身負重傷,被他的親衛捨命從戰場上搶救出來。
和部下們一樣,許平也感到了疲憊,不僅是他,而是戰場上的兩軍都被這種情緒感染了。拼死奪下的山頂陣地又被裝甲營放棄了,大都督府直衛和兩營新軍的進攻能力在進攻勁射營、後衛營以及後來趕來的神射營的行動中被摧毀,而這三個順軍營和配合他們的順軍騎兵同樣也被對手摧毀。看到側翼的友軍失去了續戰能力後,這個營的順軍不得不主動後退以靠近許平的將旗所在,剛才這個營又和數個輪番上陣的新軍營交戰了一個時辰,現在李來亨不但還要繼續防禦,甚至還得進一步延展自己的戰線以接替勁射營和後衛營的防禦任務。
在裝甲營的對面,明軍計程車兵木然地看著順軍拖著沉重的雙腿主動離開陣地,敵人的撤退並沒有能給這些明軍士兵以一絲一毫士氣上的鼓勵——他們只是表現得如釋重負。激戰了一天的明軍士兵,當看到最後一個敵人的影子從山頂上消失後,沒有人發出喜悅的歡呼,而是紛紛坐到在地,再也沒有什麼辦法能讓他們站起來繼續作戰或是追擊了。
今天的作戰中,王啟年一直伴隨在賀寶刀左右,現在救火營依然鬥志高昂,今天他們一直呆在後方養精蓄銳。
面前的順軍還差最後的一擊,王啟年知道許平的底牌——近衛營同樣沒有出動,如果近衛營在與救火營交戰前能夠被削弱一番當然最好。但王啟年同樣很清楚,就像黃石說的那樣:從來沒有天上調餡餅的事情。如果像為自己贏得一個光輝的前途,那麼有的時候就必須出死力去贏得它。
而現在就是這個關鍵時刻,對面的順軍到了崩潰的邊緣,許平的手中只剩下最後的預備隊,一旦近衛營被擊敗,已經失去所有騎兵、左右兩翼都被分割的許平將無法保證他任何部下能夠安全撤離戰場。
“救火營一定能夠擊敗近衛營,”王啟年對賀寶刀說道,順軍只要慘敗一次,對大順這種根基不穩的政權來說很可能就是致命一擊。王啟年相信對大順領土的收復,會造就第一批明朝的軍閥和藩鎮,這個階段以前歷朝歷代都有,大明應該也不會例外——如此根基深厚的王朝絕不可能連軍閥藩鎮都沒出現就垮了:“但誰去追擊順軍呢?”
近衛營是順軍最後的預備隊,救火營則是明軍的,沒有預備隊的失敗方無法阻止敵人對本軍潰兵的追擊因此會付出慘重的失敗代價,但這個的前提是敵人得有預備隊來發起追擊。
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