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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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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夢麟帶著蔡元培的希冀來到了北大。歡迎大會上,人們望著這位戴著眼鏡,和藹可親的瘦高個兒,很快產生了一種認同感。蔣夢麟終於憑著他在演講時的性格魅力,用一種謙謙君子的風儀,開始了他在北大的教學生涯。他是這樣對學生們說的:

“蔡先生認為‘五四’以來,學界犧牲極大,現在我們提出的要求,基本得到了解決,所以他希望全國的學生儘快地上課,以慰國民之望。我這次來不是代表北京大學校長,僅代表蔡先生個人,為他個人的監印者。蔡先生有三件事託我轉告諸位。一是各界代表多次來杭州探望,請代他向各界致謝。二是他已有回校之決心。三是大學的責任,他願意繼續完全擔負起來。我今天初來北大,深感校園處處瀰漫著蔡先生的精神。也想談談對蔡先生那種偉大精神的幾點感悟。一是他身上集古代聖賢溫、良、恭、儉、讓各種美德,具備了中國人最好的精神。二是他重美感,具備了希臘人最好的精神。三是他注重平民意識和平民生活,在蔡先生眼裡,似乎個個都是好人,又具備了希伯來最好的精神。然而蔡先生恐怕不會承認我的話,因為他自己是不知不覺的。但是我相信大家一定會贊同我的看法。諸位是深受蔡先生精神感化的北大人,所以你們的這次愛國行動,不但感動了全國,還感動了世界。大家可能會問,蔡先生的這種精神是從哪裡來的我以為是從學問中來的。所以蔡先生才會籲請我們,救國不忘讀書,讀書不忘救國!我和你們一樣,都是蔡先生的學生,還希望大家都能聽蔡校長的話,儘快地恢復正常的教學秩序。”

蔡元培是9月10日離開楊莊,悄然回京的。他不想驚動北大師生,同行者除了在法國留學歸國省親的兒子蔡無忌外,還有羅家倫等少數幾位貼心朋友。他乘坐的火車是9月12日午夜抵達北京的,在站臺上迎接的只有女兒蔡威廉和內弟黃世暉。當他望著離別四月,含淚擁抱自己的威廉時,覺得女兒一下子長大了,成熟了,像一株挺拔的小白楊在夜風中婆娑起舞。羅家倫驚羨地盯著這位美麗而聖潔的少女,突然暗生出一絲朦朧的愛慕之情。

蔡元培一回家就發現黃鐘玉更加憔悴了,面板枯燥,面色蠟黃,也許又是為自己擔驚受怕的緣故吧。他的心一陣酸楚,加上旅途的勞累,胃疾又復發第二天上午,蔣夢麟、馬寅初、胡適等先後上門拜訪,議決北大於9月20日正式開學。待來訪者散盡,蔣夢麟悄然出示了一份孫中山先生的來函,不解地問:

“學生有一事不明,為何孫先生有些話不對蔡先生明說,而要對學生說”

蔡元培一見孫中山手跡,只覺得心頭一陣血湧,臉上頃刻泛出了羞色。

孫先生顯然是有點急不可待

率領三千子弟,助我革命!

蔡元培深深地嘆息了一聲,內疚地說:“孫先生恐怕見我老是向軍閥政府高喊教育獨立和不合作主義,便不好意思明說唉!作為一位老同盟會員,我對他的關心和支援確實是太少了!”

蔣夢麟猶豫片刻,又談了些安福系的動態,原來他們一直沒有停止過阻撓他重返北大的行動。先是在夏天,透過胡仁源用金錢收買了少數北大學生,企圖推翻北大學生幹事會,假借北大全體學生名義,通電“迎胡拒蔡"。沒想到這夥人正躲在法科秘密開會,就被發現當場擁來二百多學生包圍了會議室,抓住了來不及逃走的五個人,其中一個還是安福國會的職員。在眾人的盤問下,他們不但低頭伏罪,具悔過結,還將安福系策劃醜劇的經過和盤託了出來。這一陰謀敗露後,他們又抬出一位被北大開除的教員徐某,在《公言報》上連載題為《息邪》的長文。其中有《陳獨秀傳》和《蔡元培傳》等,攻擊陳獨秀“少無賴,為鄉里所不齒”。醜化蔡元培為“居德五年,竟識字至百餘,逋法三載,又識字十餘”。後發現在輿論上扳不倒蔡元培,北京的軍閥政府又企圖出爾反爾,中途換馬。一面表示挽留蔡元培,還故意假惺惺地催其北上,另一面又偷偷地想任命蔣觀云為北大校長。沒想到蔣觀雲不但堅辭不就,還公開在報紙上登出一則《入山明志》的啟事,以表明其氣節之高。弄得北洋政府洋相百出,狼狽不堪。

蔡元培這次倒顯得很冷靜,不但不惱,反而沉下心,堅定了辦好北大的信念。他透過自己的去留問題,看到了新舊思潮鬥爭的繼續,看到了究竟要在中國維持一個什麼樣的大學的問題。看到了自己如能堅守在這裡,就等於保住了一個生氣勃勃的北京大學,保住了教育改革的成果和新文化運動的陣地。

北京各校師生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