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安娜·史蒂文斯在一間畫廊裡。”坦納又按下一個電鈕。“讓我們來看看凱利·哈里斯在什麼地方。”坦納重複剛才的動作。燈光開始再次移動,這回聚焦在城市的另一個區域。
幾個男人觀察著光照區縮小到一條有服裝店、餐館、藥房和一個汽車站的街道上。燈光將這區域掃描一遍,突然停在了一棟開放的大樓前。
“凱利·哈里斯在長途客運站。”坦納的聲音是冷酷的。“我們得逮住她們兩個,快。”
“怎麼逮?”卡巴洛問。“她們各在城市的兩頭。等我們趕到,兩個都跑掉了。”
坦納轉過身。“跟我來。”他跑到隔壁房間,弗林特和卡巴洛緊緊地跟在他後面。他們進入的房間有一排監控器、計算機以及有著彩色密碼的電子鍵盤。在一個架子上放著一臺矮墩墩的機器,配備著十來張光碟和DVD。坦納翻看一遍,把標著黛安娜·史蒂文斯的一張塞進機器。
他對兩個人解釋:“這是臺聲音合成器。黛安娜·史蒂文斯和凱利·哈里斯的聲音早前就數字化了。她們講話的模式已經被錄製下來,並進行了分析。只要一摁電鈕,我所說的每一個字都經過測定,以複製成她們的聲音。”坦納拿起一個手機,鍵入幾個號碼。
傳來一個謹慎的“喂?”是凱利·哈里斯的聲音。
“凱利!我太高興找到了你。”是坦納在講話,但他們聽到的卻是黛安娜·史蒂文斯的聲音。
“黛安娜!你電話打巧了。我正要動身離開。”
弗林特和卡巴洛聽著,滿臉驚訝。
“你到哪裡去,凱利?”
“芝加哥。我乘飛機回家,從奧黑爾出發。”
“凱利,你現在不能走。”
片刻的沉默。“為什麼?”
“因為我發現了真相。我知道是誰謀殺了我們的丈夫以及為什麼。”
“哦,我的上帝!怎麼——你肯定嗎?”
“肯定。我掌握了我們所需要的全部證據。”
“黛安娜,那——那太好了。”
“我隨身帶著證據。我現在在德爾蒙特賓館的A座頂樓。我打算到FBI去。我要你和我一起去,但如果你非回家不可,我理解。”
“不,不!我——我要為完成馬克企圖做的工作出把力。”
弗林特和卡巴洛全神貫注,一字不漏地聽著。他們聽見背景裡車站通知說芝加哥的大巴出發了。
“我要跟你一起去,黛安娜。你說你在德爾蒙特賓館是嗎?”
“對,八十六街。A座頂樓。”
“我現在動身。一會見。”
聯絡斷了。
坦納轉向弗林特和卡巴洛。“一半的問題解決了。現在我們來處理另一半。”
弗林特和卡巴洛看著坦納把另外一張標著凱利·哈里斯名字的光碟塞進合成器。坦納移動了一下電話上的開關,鍵入數字。
黛安娜的聲音幾乎立刻就出來了。“喂”
坦納對著話筒講話,但他們聽到的卻是凱利的聲音。
“黛安娜——”
“凱利!你沒事吧?”
“我棒極了。我有令人興奮的訊息。我發現了是誰殺死了我們的丈夫,以及為什麼。”
“什麼?誰——誰——?”
“我們不能在電話裡討論這個問題,黛安娜。我在德爾蒙特賓館,八十六街上,A座頂樓。你能過來和我碰頭嗎?”
“當然。我馬上就過去。”
“太棒了,黛安娜。我等你。”
坦納關閉了機器,轉向弗林特。“你等著。”他遞給弗林特一把鑰匙。“這是進入A座頂樓的鑰匙。是我們公司的套房。立刻到那兒去,等著她們。我要你在她們一走進房間時就把她們幹掉。由我安排人收屍。”
卡巴洛和坦納看著弗林特轉身跑出房門。
卡巴洛說:“你要我幹什麼,金斯利先生?”
“照看賽義達·埃爾南德斯。”
等在A座頂樓裡,弗林特下定決心,這次絕不出任何岔子。他聽說過被坦納處理掉的笨蛋。我不會,弗林特想。他取出槍,檢查槍膛,旋上消音器。他現在所要做的僅僅是等待。
在一輛離德爾蒙特賓館六個街區之外的計程車裡,凱利·哈里斯激動地思索著黛安娜告訴她的話。我知道是誰謀殺了我們的丈夫以及為什麼我掌握了我們所需要的全部證據。馬克,我要他們償還對你所做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