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科平說著來了火兒:“這算怎麼回事!你要談你就別老躲著,不談你也痛快跟人家講明態度。”
“不談!”錢康關上門,像個瘸子似地—跋一拐地走進來,“我替老李答覆她。”
兩個男人各靠著一堵牆互相瞅著嘿嘿笑。
“有你什麼事?”肖科平白了錢康一眼,“還嫌這關係不夠亂?”
“我一點不是添亂。”錢康認真地說,“我已經替老李看好了一個人,正準備隆重推出。我們已經決定了這這裡沒韓姑娘什麼事了。”
”就跟有你什麼事似的。”
“是,也沒我什麼事了。”
“還有件事,李緬寧,戶口本在哪兒?我要用去派出所遷戶口。”
“啟口本在”
李緬寧環顧室內,發現室內空無一物,他們不自覺地又走入肖科平原來居住的房間。
這間房子如同肖科平走的那天一樣白曠,不同的是有人仔細打掃了它,清除了垃圾和灰塵並精心保持了它的潔淨。
水泥地板被擦得平滑如冰,光可鑑人。
唯有四壁貼滿的已經陣舊的浮凸桌布告訴我們有人曾在此生活,在此寄存遐想。
三個人都不作聲了。
那天,李緬寧剛下夜班,出了神武門,就被錢康的派的車接上拉到他家。
他進門看見肖科平已經坐在客廳裡了。
“我還沒來參觀過你現在住的地方呢。”李緬寧對肖科平說。
他到各屋轉了一圈,嘖嘖稱讚了一番才回到客廳,坐下問錢康找他來什麼事。
“好事。”錢康說:“先說第一件,你的新工作我已經全都幫你聯絡好了,那邊已經答應要你。你們宮裡的頭兒也見了,他根本不知道有你這麼一號。這就好辦,不拿你當寶貝就容易脫身,你最近再表現惡劣點。”
“你把他摘哪兒去?”肖科平說:“到你那兒當騙子他還真誤事。”
“我那個小廟哪敢委屈老兄?”錢康對李緬寧說:“去就是經理。我的能耐也就這麼大,再往上房就全靠你自個稱努力了。”
“去就是經理?”李緬寧倒有些含糊,“我幹得了麼?”
“我還告你,專業對口。人家一看你開的簡歷,極表歡迎。”
這時門鈴響。
“你還請誰了?”肖科平問。
錢康不答話,奔去把門開了,領進韓麗婷。
“我還以為進了地主家呢”韓麗婷看見肖科平、李緬寧在座,立刻不說話了。
“人到齊了,咱們可以開始了。”錢康搓著手,安頓韓麗婷坐下,問大家:“誰還記得今兒是什麼日子?”
大家胡亂猜了一頓,結論一致:平常的日子,既沒有可慶賀的也沒有可悼念的。在偉人層出不窮的二十世紀,有這麼一個潸閒的日子還很難得呢。
“猜不出來吧?告訴你們,今兒是我生日。”錢康笑說。
“這你可不能怨我們記不住。”肖科平說,“日曆上沒有。”
“早說呀。”韓麗婷埋怨,“順道就給你裝倆點心匣子拎過來。”
“你屬什麼?”李緬寧問。
“呆會兒你數蠟燭就能算出來了。”錢康說,“就怕你們送禮,所以自個兒也是昨晚才想起來。”
“琢磨了一夜,終於想出個名堂,又是死無對證。”肖科平說。
錢康離席去門後搬出個早已訂好的雙層大蛋糕,大家幫著把一匣蠟燭往上插。
“你歲數也夠大的。.”李緬寧說,“這蠟燭都插上就看不見蛋糕了。”
“不能都點。”肖科平說、“弄不好會鬧火災。
“你們說的我多傷心。”錢康取出一杯酒,四隻杯子,一一往裡斟。
“你可真俗。”肖科平說,“淨弄這俗套兒。”
“我是俗.我承認。想了半天,也沒想出更有趣兒的,只好俗了。”
“可以吃了麼?”李緬寧拿刀比劃。
“我先說兩句。”錢康放下酒瓶。
“不要超過五分鐘。”肖科平說,“過時我就起鬨。”
“都端起來。”錢康端著酒杯嚷,”認識三位我真是高興,這是我今年除了掙了幾十萬塊錢之外最大的收穫。人生得一知己足矣,何況一下得仨”
“不要羅嗦。”肖科平說。
“不想幹嘛,什麼也不為,將來往後你們能拿我當朋友,有了難事第一個想起來託我辦,我就知足了,首先忘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