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我雖有照拂,可是我把那曲譜賣給她,雖出價兩千貫,但是已經還了那恩情。至於白世明呵呵,我更未放在心上。明日我便要離開東京,更不會找馬娘子麻煩。”
玉尹話是這麼說,可任誰都能聽出,他內心裡存有怨氣。
李清照猶豫了一下,本不想再管此事,可一想到馬娘子和她的那份情誼,還是忍不住道:“我聽說潘樓也高價買了小乙一部曲譜,不知是何曲譜?能否透露一二?”
玉尹,不會再和豐樂樓有交集。
即便是豐樂樓斷了他家的熟肉生意,也不會產生太大影響。
而今玉尹的鋪子,據說供應了除白礬樓外,三家正店酒樓的熟肉供應。特別是千金一笑樓和潘樓,幾乎把生肉熟肉的生意,都交給了玉尹,相比之下,豐樂樓的生意,真個是無關緊要。更不要說,還有高陽正店等幾家酒樓,也在勾搭玉尹,所以現在的玉尹,已不是那個被郭京逼得焦頭爛額的玉小乙,他有足夠底氣。
但出於對好友的關係,李清照還是希望能打聽一些訊息。
玉尹聽罷卻笑了,“非是小乙不給李娘子面子,實在是這曲譜交出,小乙便不好再說什麼。唯一能與李娘子說的,便是那曲譜整部由我編排,詞曲皆出自我手。
至於內容,到時候李娘子自然知曉。
馬娘子不要我編排,小乙也樂得清閒但小乙還有句話請李娘子轉告:用小乙則勝,不用小乙,非我遺憾,而是馬娘子損失。言盡於此,小乙明早還要趕路,便先告辭了!”
自從解決了郭京的麻煩之後,玉尹這氣勢,越發強大。
以至於李清照聽罷,只得連連搖頭苦笑,卻不知道是不是該挽留玉尹,再套套口風。
玉尹,真個已經給足了自己面子。
李清照也不是那不知好歹的人,知道若再追究下去,只怕會冷了這情分。
“既然如此,便待小乙歸來,再做盤桓。”
“告辭!”
玉尹轉身,又向茂德帝姬和柔福帝姬道別。
只是他沒有注意到,柔福帝姬看他的目光中,卻平添了幾分言語不可形容的味道
“真真個掃興,本好好詩社,卻被那鳥廝壞了興致。”
李逸風沒有和玉尹一同離去,看眾人意興闌珊在一旁交頭接耳,竊竊私語,他悄悄走到了李清照身邊,把從玉尹那裡拓印的紙張遞給了李清照,並說明了情況。
“八尺一寸?”
李清照乍聽之下,也頗多驚訝。
“這怎可能,八尺一寸的琴,如何能操得?”
“自家也不清楚,只是小乙買來之後,如獲至寶一般。
據我翻查典籍,那琴應當是周朝物品,但具體是什麼來歷,卻真個是不太清楚。
龍池下方有銘文,可惜卻認不得。
故而自家拓印出來,請李娘子鑑別,說不得能找出端倪。”
李清照博學多才,精通詩詞音律,喜好金石之物,對先秦文字,更是痴迷至極。
她接過了拓本,掃了一眼之後,眉頭微微一蹙。
“這似真是周朝金文,但一時間還無法確定,需回去後查詢典籍,方能知曉來歷。”
“如此,便煩勞李娘子。”
兩人正說著話,卻忽聽得趙多福發出一聲驚呼。
“琴,玉小乙怎地把琴忘在這裡?”
眾人聞聽,順著趙多福手指方向看去,只見那張梅花落琴,好端端擺放在琴桌上。
“我去給他送去!”
“慢!”
高堯卿突然開口,“這琴,絕不能與小乙送去。”
“這又是為何?”
高堯卿嘆了口氣,“若小乙真個拿了琴走,只怕才真是惹來禍事!
據說,此琴為王相公最愛,雖說王勝輸了小乙,但追究起來,只怕小乙吃受不起。”
“他敢!”
趙多福勃然大怒。
不想趙福金卻說:“三郎說的不錯王相公在一日,小乙就操不得這琴。想必他自己也清楚,否則又怎會把琴放在這裡?據說,曾有人想以十萬貫求此琴而不得,小乙若拿回家,才真會有禍事。此琴,絕不能為小乙所有,還需另想辦法。”
“什麼辦法?”
趙多福一臉茫然。
而趙福金卻嗤嗤笑了,“父皇醉心音律,酷愛收藏名琴。
嬛嬛何不把這琴送與父皇,再把這琴的來路說明,想必父皇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