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尊重你的意思。”詹森四下瞅了瞅,笑道:“怎麼樣,再去打幾把牌,東方的撲克大師和西方的撲克大師同桌競技,應該是個不錯的提議吧?”
“今天恐怕不行了,我在這裡已經呆了太長的時間,還有很多事情要去做呢!”黃曆很抱歉地起身買單,和詹森和陳曼麗打了招呼,告辭而走。
殺戮和血腥使人興奮,甚至瘋狂。抽大麻有癮,吸毒品有癮,很多人卻不知道殺人也有癮。而且,這是一種在世界上能居首位的癮,它能讓你產生一種難以名狀的快感,能讓你能知道什麼是生殺大權的實質,這是最刺激的人間遊戲,你可以因為殺人而感到自己存在的偉大和自豪。
如果在戰場上,這種殺人成癮計程車兵或許是一個英勇無比的英雄,但在現實生活中,這種人卻應該稱之為變態。田邊滿便是這樣的傢伙,他殺人不是目的,而是為了享受那鮮血噴濺的感覺,受害人的慘叫和哀嚎在他耳中卻是最動聽的音樂。
但這也是他和黃曆的區別,黃曆除了製造恐怖而耽擱時間外,從來都是務求一擊斃命,很少拖泥帶水,最快地解決對手,最好讓對手連哼都發不出來,那是他要達到的目的。他要的是完美的結果,而田邊滿追求的卻是血腥殺戮的過程。
黃曆拒絕了詹森的提議,並不是害怕田邊滿,而是覺得這不是一個特工應該去做的事情。而他,還有很多工作要去做,比如說,偽滿警察的住所已經偵察清楚,他和曾澈商議了一下,覺得應該想辦法把他們要熟悉的街道地圖拿到手,這樣就能準確判斷出日本人是真的有的放矢,還是並沒掌握確實的情況,只是在做大概的準備工作。
直接綁架,然後嚴刑拷打,這是最直接的辦法,但就是因為太直接了,曾澈和黃曆都不太認可。如果想神不知鬼不覺地將地圖拿到手,卻又有相當的難度。最後曾澈提出了一個笨辦法,那就是派人跟蹤,看這些傢伙都在哪裡轉悠,再具體分析他們的具體目的。
跟蹤,說起來容易,卻是一項非常專業的技術活。而跟蹤最容易出現的,有兩種情況:反偵查和脫梢。跟蹤人離物件越近,被反偵查的危險就越大,離物件越遠則脫梢的危險也越大。所以,跟蹤的第一步,首先是要決定在這兩者中選擇一個平衡點。既不能被輕易發現,又不致於被目標脫梢。
對於天津情報站的行動實施,黃曆並不想過多地干預,平常他也只是和曾澈和趙仲華有著聯絡,他要儘量給曾澈造成一種印象,那就是沒了他,工作也會照常進行。這樣做的目的,便是能在需要的時候順利地脫身,而不是被牢牢地拴住。
而由於日本人加強了勢力範圍內的警備,想再進去搞破壞,殺人劫財,便顯得很有風險。黃曆便暫時停止了行動,但不是休息,而是做著另外的準備工作。比如說,他想從租界的外國洋行裡買些武器和子彈,讓即將到來的小分隊更有戰鬥力。
“你知道的,現在這種形勢,不僅槍枝彈藥的價錢漲得厲害,而且貨也不多,再者,也沒誰敢大批的買賣。”詹森和回答和曾澈差不多,這讓黃曆有些失望,但還好,詹森隨後的話讓他又燃起了希望,“不過,我可以幫你打聽一下,興許德國洋行還有些存貨。”
“那就多謝了。”黃曆掏出煙,遞給詹森一根。
“你有那麼多錢嗎?”詹森有些疑慮地說道:“就算是有貨,可那些黑心的商人也是不收那些亂七八糟的鈔票的,我的意思,你懂。”
“當然明白。”黃曆緩緩吐出一團煙霧,說道:“我已經有了不少,應該夠吧!”
詹森點了點頭,沉默了片刻,說道:“埃德文發出了懸賞公告,當然,只是小範圍的——”他用手劃了個圈,“不包括東方人,聽說有幾個白俄對此很熱衷,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我勸過他,這樣做可能會有麻煩的,可他很固執,我也沒有辦法。”
黃曆輕輕拍了拍詹森的手臂以示安慰,目光移到賭場的門口,埃德文正走進來,擰著眉毛,似乎心情不太好。
第二百五十二章 晚餐
黃曆很沉穩,聽著埃德文低沉而惱火的敘述,他並沒有太大的反應。是的,事情有些糟糕,兩名白俄昨晚死在了原日租界的旭街附近,有充分的理由證明,他們是因為鉅額懸賞而引禍上身的。
他們在追捕獵物,卻沒想到自己也可能是獵物!黃曆抿了抿嘴,現實就是這樣殘酷,誰也不能保證會笑到最後。
“他們一定是找到了線索,可他們的身手太濫了,都是他媽×的酒鬼,我就知道他們靠不住。”埃德文很憤怒,看到詹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