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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部分

馬師笑了一聲:“三年了吧。不過我們見面的機會不超過十次。其中還有三次是在這上城裡見的。”他一邊說話。一邊端起桌上的一杯茶呷了一口。細心的品了品。意猶未盡的轉著手中精緻的漆耳杯:“不過說來也怪。我和大人一見如故。比起那個朱元明來。可就默契多了。說句犯上的話。大人的心思。不用說出來。我也能猜個七八分。”

司馬懿笑了笑。將雙手籠到身前。向後靠了靠。坐在自己的腳後跟上。有意無意的瞟了馬師一眼。笑道:“那你能猜猜。我現在在想些什麼?”

馬師也不抬頭。只是盯著那隻杯子。沉默了半晌。忽然說道:“大人現在應該正在想。怎麼處理我這個人。以絕後患吧。”他說完抬起頭來。微笑著看著司馬懿。只是臉色有些緊張。

司馬懿臉色不變。過了片刻也笑了:“和智者說話。就是省事。你既然能理解我的心思。我也就不多解釋了。你的家人。我會替你照顧的。”“有勞。”馬師拱了拱手。

司馬懿看了他一眼。嘆了口氣說道:“可惜。真是可惜。”然後站起身來。彎身向馬師行了一禮。馬師笑了笑。喝乾了杯中的茶。起身撣了撣衣服。向司馬懿回了一禮。大步走了出去。兩個親衛跟了出去。不大一會兒。他們又走了進來。靜靜的站在一旁。

司馬懿看了看對面馬師用過的杯子。嘆惜一聲。舉杯對著空位示意了一下:“請!”然後將杯中的茶一飲而盡。

夜。每一刻都成了難熬的光陰。馬超越等越覺的希望渺茫。連他自己都不相信馬師能回到城中。能在這兩三個時辰之內就找開城門。他靜靜的坐著。覺的喝到嘴裡的美酒都不如以往那麼有滋味。吃到嘴裡的肉。也失去平時的鮮。如干柴一般難以下嚥。兩個羌女小心翼翼的侍候著他。生怕一不小心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馬種不在帳中。他帶著人在營門樓那邊觀察上城的動靜。其實在這夜裡他根本就什麼也看不到。只看到城頭隱隱約約的幾個火把。那是守城計程車卒。要是有那個什麼千里眼就好了。馬種嘆惜了一聲。曹衝手下的將軍人手一隻千里眼。這讓馬種覺的羨慕異常。

東方漸漸的現出了魚肚白。馬種揉了揉酸澀的眼睛。喪氣的低下了頭。看來沒有別的辦法了。只能回羌的去苟延殘喘。自己那些想法。從此就當個笑話一樣忘了吧。

“兄長”馬種掀開馬超的帳篷。看著眼神迷離的馬超。欲言又止。

“嘿嘿嘿。你來啦。”馬超很怪異的笑著。搖晃著想站起身來。卻只是踉蹌了一下又坐倒了。他呵呵的笑道:“別皺著眉。不就是沒打贏嘛。沒關係。咱們先回去。到了秋天再來。”

“喏。”馬種有氣無力的點了點頭。轉身出帳。戰士們都起來了。正在吃早飯。輜重營的做好飯。已經開始忙著收拾帳篷。等戰士們吃完了飯。就可以整隊出發。

回家。

馬種沉默著。接過親衛遞過來的早飯。胡亂的吃了幾口。嘴裡也沒感覺出來吃的是什麼。就放下了餐具。悶著頭朝自己的營帳走去。他有帳中悶坐了一會。直到親衛來催了兩次。這才起身上了馬。一隊隊計程車兵從他面前匆匆走過。馬背上馱著他們所有的家當。

“上城有動靜嗎?”他隨口問道。

“沒有。”親衛也隨口回道。這是馬種第十三次問他了。

“走吧。”馬種嘆了口氣。縱馬上了旁邊的高坡。眼睛不由自主的向東看去。上城在晨光中靜靜的臥著。並不高大的城牆。現在看起來如同一道不可逾越的保壘橫亙在他們面前。這道牆的裡面。有大漢朝最年輕的車騎將軍。有他馬種的父親、兄長。有他的榮華富貴。可是這道牆。把這一切全給隔斷了。讓他看的到。卻拿不到。

他也是庶子。我也是庶子。可是差距為什麼就這麼大?馬種忿忿不平。卻又無可奈何。

“走吧。別看了。”馬超騎著馬從坡前走過。大聲叫道。馬種應了一聲。縱馬下了坡。馬超好象已經酒醒了。嘴裡雖然還有些酒氣。眼睛卻清澈的很。他用馬鞭敲了敲馬種的肩膀:“小弟。不要想太多了。我們手裡還有人馬。還有談判的資格。我們這次向南。先不回羌的。武都郡的幾個氐王都是我的朋友。我們先到武都去。在那裡等待機會。”

“一切聽兄長咐吩咐。”馬種強笑了笑。無精打采的說道。

“走!”馬超豪邁的一笑。縱馬向前。馬種嘆了口氣。回過頭。再次看了上城一眼。

曹衝站在高高的城牆上。用手中的望遠鏡仔細打量著遠去的馬超軍。淡淡的笑了。他瞟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