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哪有不知道降將要取質任的道理,別說劉備和孫權了。就是曹操手下的那些重將,哪一個不是把家屬安置在鄴城以安其心?要說曹衝這個要求是不過份的,可是現在這種情況,要劉備和孫權送質任來,基本跟天下掉餡餅一樣不可能。而他想要依靠這兩人為外援,自然要遷就他們一些,不能逼得太緊,只能一步步的來,而曹衝這個合理地要求。明擺著就是擋道了。
“正是事急從權。”天子順著金的話向下說道:“如今權移於下,眾心不安,要取質任,豈能讓他們放心,那招降的事豈不是又成了一場空,白白成了一個笑柄。愛卿,你說曹愛卿這麼聰明的一個人,他怎麼會不明白朕的心思,偏偏在這個時候提出這個要求?”
他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彷彿吐出了胸中的塊壘,整個人也安靜了些,喃喃的自語道:“他如果真是忠臣,為什麼不體諒一下朕的心意,他一下子交給丞相府幾百萬石地糧食,為什麼不能給朕一點?哪怕是幾萬石也行啊,至少讓皇叔能夠對朕有點信心啊。”
天子轉了一會,低了頭頹然的走回座位上,拿起那封奏表又看了看。嘆了口氣。放在一旁,細長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暗紅地案面。他想了想道:“去把少府耿紀、少傅伏德請來,還有尚書令劉先還是算了吧,他最近身體不好,就不要煩勞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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