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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部分

“弟兄們!哥薩克們!”他竭盡全力地高聲喊道,希望能讓每一名士兵都可以聽清。“你們都知道,我不是一個說得來漂亮話的人。此情此景,也不是說漂亮話的時候。我所能做的,只是與你們一同面對,這漫長而艱苦戰爭的最後時刻。看!那些中國人,他們自以為勝券在握,以為沒有任何人能夠阻止他們奪取任何想要的東西。可我要說:不!弟兄們!我們不會放棄吶喊就此逝去!我們不會放棄抗爭坐以待斃!因為我們是俄羅斯人!而這,是我們的土地!我們在此誕生、在此成長,如今為了保衛我們的孩子、父母和愛人,我們又將在此背水一戰!有誰會懼怕這樣的死亡?有誰又會拒絕這樣的榮耀?哥薩克們!命運就在眼前,朝著敵軍黑暗的心臟,進攻!”

三千柄戰刀迎著昏暗的天空高高舉起。沒有激昂的歡呼聲,哥薩克在國恨家仇的陰鬱中無言地前進。沉重的鐵蹄穿過被難民荒棄的村莊、踏過因戰火而荒蕪的田地,翻越連綿的丘陵和灌木林,直到遠方的地平線上現出明軍營地的剪影。一名副將縱馬來到葉爾馬克身邊,兩人一起勒住戰馬,朝著河畔廣闊平地上整齊排布的五座營寨遠遠望去。

“將軍,外面四營的明軍都撤走了,只有中間那座相信蕭弈天和他的參謀團都在那裡邊。”副將指了指箭樓上懸掛的帝國軍旗和血底墨章的麒麟旗。“先前他們徵召勞役的時候,我們的人混進去探查過。營區外一圈五俄尺高的尖頭木柵,護營壕寬三俄尺、深及齊胸,每座箭樓上有兩名弓箭手。”

“最重要的是速戰速決,不能給中國人回援的機會。”哥薩克統領低沉著聲音答道:“有烽火臺嗎?”

“在南營,十個兵守著警炮和煙盆。”

“給你兩百騎,決不能讓他們點起警炮和狼煙。其他人跟我,圍攻中央帥營。”葉爾馬克不等副將回答,一揮馬刀率先衝了出去。在他身邊,戰馬長嘶連連,三千將士揚鞭馳騁,好似暴雨前的陰雲席捲過草原,馬蹄隆隆如雷轟鳴,鋼刀雪亮如電閃耀,就連大地也在這萬鈞雷霆下瑟瑟顫抖。

明營中立刻響起警鐘,但葉爾馬克對此絲毫不以為然。敵人的數量太少了,少到根本不可能組織起有意義的抵抗。他一把摘下頭盔,朝著前方的營寨發出一聲久久的怒吼,似要把多日來的憤懣與憋屈一道發洩。人群中響起零星的應和,接著很快成為數千人震耳的咆哮。戰局至此,勝敗存亡都已不再重要,這些血性的漢子只想以軍人的身份最後拼殺一場,為這場愚蠢的戰爭挽回些許最後的尊嚴。

幾羽飛箭尖嘯著劃過緊張欲結的空氣,箭樓上身披綠色斗篷的長弓手拉開滿弦,把箭矢連珠不斷地射向來敵,他們忠於職守的勇氣簡直超出了身為僱傭兵的本分。然而這些稀落的流矢阻擋不了哥薩克的鐵蹄,幾名士兵中箭落馬,好幾百人繼續奮勇向前。衝在最前列的哥薩克們雙腿緊挾馬腹,翻手從背後解下樺木弓往前一通亂射,密集如蝗的箭雨壓得塔樓上的弓箭手抬不起頭來。

“速度太慢了”葉爾馬克左手一挽韁繩拉住戰馬原地轉了兩圈,略顯焦急地打量起四周的局勢。即使在最不利的情況下,明軍也比他想象的更為訓練有素。警鐘剛一響過,值勤的守衛便立刻拉上軍營大門,把碗口粗的包鐵門閂插進鎖孔。統領專注地眯起眼睛,看著十幾名俄羅斯士兵從腰間解下結實的鞣皮繩,一頭套住營門的木欄,另一頭緊緊綁在自己坐騎的鞍具上。接下來,士兵們喝叱一聲,用靴跟的馬刺一踢馬腹,驅使坐騎全速衝了出去。

連線著柵欄與營門的熟鐵鉸鏈發出一聲刺耳的巨響,接著是戰馬被猛然拉停的嘶鳴,甚至有好幾根拇指粗的皮繩當場繃斷。然而哥薩克軍官只是冷漠地揮了揮軍刀,立刻有第二批騎兵上前換下摔倒的戰馬和斷裂的繩索。他們故技重施,而這一次的效果似乎更為明顯。幾塊金屬的碎片在響聲中遠遠彈了出去,足有一寸來厚的硬木門也開始動搖。

明軍自然也不會坐以待斃,衛兵們頂著擋箭牌勇敢地衝到門邊,揮刀砍斷系在門欄上的繩索,極力拖延著破門的時間。就在這時,南邊突然傳來一聲炮響。葉爾馬克聞聲一震,轉過頭去正好看到天空中一閃而過的紅色焰火。

“這是怎麼回事?”他暴怒地咆哮起來,紅著眼在身邊環視一圈,接著把目光停留在不遠處縱馬穿過人群朝他馳來的副官身上。“這是怎麼回事,貝斯特洛夫大尉?”

“將軍,中國人抵抗得很厲害我們損失了十一個人。”

“我問的不是這個!”葉爾馬克怒火沖天,一口打斷了他的話。“我說過的,決不能讓他們向其他明軍發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