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織田信長一臉鄙夷地回答:“在現階段我們還不會也沒有必要和大明國作戰,只要能夠拿下朝鮮,各位就都是大大的功臣!誰第一個攻入漢城,他就是朝鮮八道的總大名!”
回答他的是一陣激動的歡呼,大名們的疑慮已經被徹底打消,現在滿腦子裡只有貪婪與嗜血的狂熱。他們熱切地討論著出兵的細節,為尚未到手的勢力範圍和戰利品爭論不休。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天守閣外重新響起了藝妓優美婉轉的歌聲:
“人間五十年,與天相比,不過渺小一物
看世事,夢幻似水
任人生一度,入滅隨即當前
此即為菩提之種,懊惱之情,滿懷於心胸
汝此刻即上京都,若見敦盛卿之首級
”
9月21日,帝國京師,蕭弈天臨時官邸。
這裡原本是前任首府王錫爵的府第,經歷了三天前的行刺事件之後,帝國權力圈的核心成員們不能容忍自己的領袖受到哪怕再多一點的人身威脅。他們以最快的動員速度將這座被查禁封存的豪宅翻修整理一新,幾乎是強行地將蕭弈天和整個大本營轉移到此。現在,在京的內閣成員們集合在議事堂內,圍著一張檀木圓桌舉行例行會議。
“我還是反對您的出兵計劃,大人。”慕容信光翻看著手中的一大疊檔案,略帶憂慮地說道:“遠征漠北不管怎麼說,這太過艱難了。當年永樂陛下以舉國之力發動親征,勞師多年卻始終不能取得任何決定性的戰略勝利。以我們目前的實力,無論是兵員人數還是後勤補給都完全不能和那時相比。何況您所計劃的是一次為期僅僅半年的高強度閃擊!相信我,大人,這個計劃可以說是一場孤注一擲的賭博,萬一不夠順利的話,我們的整個全域性戰略都將受到毀滅性的影響。”
“你這麼認為嗎?”蕭弈天回答:“要給蒙古人致命一擊,現在是最好的時候!我們的佯動部隊正在黃河與叛軍對峙,不管徐民式還是王雙都不會敢於輕舉妄動。而這個機會一旦錯過,恐怕很難再次得到了。畢竟,內戰對我們而言只是不得已情況下的蘚疥之疾,北方遊牧民族的威脅才是真正的心腹大患啊!”
“大人,我也同意信光的看法。”於慶豐插話道:“當前制約我軍的最大問題就是糧餉,京師貯存錢糧固然充足,可遠征蒙古也足以將其耗盡!即使舒時德的江南之行能見成效,我們與叛軍的戰鬥在物資供應方面仍然難免捉襟見肘。”
蕭弈天微微皺起眉頭,“那麼,你們其他人的意思呢?”
蹇尚跟著點頭稱是:“現在北方人心尚且不夠安定,如果把所有兵力都投入前線的話恐怕會有人趁機前幾日闖入行轅的刺客就是最好的說明啊。”
“主公,大家說得都很有道理。依我看來,欲攘外則必先安內,還是先平定南方的叛亂吧。”胡波也附和道。
“四人反對”蕭弈天聳聳肩,“你呢,若秋?也說說吧。”
“我對軍政方略是一竅不通也沒有什麼好的看法”吳若秋紅著臉說。
蕭弈天點點頭:“沒關係,就算你互不相幫好了。那麼,現在是四對一好吧,把攻打蒙古的計劃丟到一邊去吧,我們暫時用不上它了。”
“大人!”於慶豐有點窘迫地插話道:“我們並不是要——”
蕭弈天滿不在乎地擺擺手打斷他的話,“你們可能還不太明白我設立新內閣的用意。你們六人,也包括你們未來的繼任者,分別兼任六部左侍郎,也就要在內閣會議上充當該部門的發言代表,從該部門的角度來分析思考。這樣一來,首相才能透過你們的建議來把握全域性,由此才能保證我們的帝國不致在政略上出現什麼嚴重的偏頗。為此做出一些謀略上的犧牲,我認為是值得的。那麼,你們以後也要牢記這一點,履行好自己身為內閣大學士的責任!”他看到眾人盡皆點頭,便繼續道:“還是回到剛才的話題吧,既然攻打蒙古的計劃被否決,我們就必須把目光轉向別的地方了。唉,但願我們不會給蒙古太多的喘息機會。”
於慶豐道:“大人,雖然閃擊蒙古不太現實,但並不表示韃子們就可以舒舒坦坦放鬆休息。我建議讓龍興漢在山西精選健卒數萬,裝備良馬火槍和輕型騎兵弓弩,按季出關侵襲蒙古。春夏之交是馬群的繁殖季節,目標以大同關外的草原牧場為主,要多備毒箭以便射殺母馬和馬駒;夏秋之交是穀物出穗季節,目標以偏關外的河套耕地為主,要多備火具焚燒敵人的農田,必要的話甚至可以往土裡撒鹽加以破壞;秋冬之交是牧民做過冬準備的重要時期,此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