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起來活動活動筋骨。”張松齡伸了個懶腰,笑呵呵地回應。
“你個有福都不會享的土鱉,那是榻榻米,上面鋪著的是美國進口的席夢思床墊。”彭學文用力將手緊了一下,大聲嘲笑:“光裡邊的彈簧,就有半尺多厚,換你們山東人鋪的蒲草墊子,一個能換一百個:“
“反正我睡不習慣就是。”張松齡又笑了笑,訕訕地補充:“我們山東的蒲草墊子雖然不值什麼錢,但是冬暖夏涼,還隔潮吸汗,給我的感覺比什麼席夢思實在多了。”
“要不怎麼說你土呢?”彭學文撇撇嘴,繼續冷嘲熱諷:“好在我早就知道你是財主家的闊少爺,否則,真會把你當成走西口過來的流浪漢,行了,咱們不說這些,吃過早飯洠в校�綣麤'吃的話,就跟我一道出去吃,城北有一家許記餅鋪,做出來的燒餅夾肉堪稱一絕,再配上碗剛出鍋的羊雜湯,保管你全身上下都不覺得酸了。”
“那是對夾,赤峰那邊的特產。”這回,輪到張松齡開口教訓他了:“配羊雜湯吃就太膩了,不如配碗清湯,少許調上一點兒蝦皮兒。”
“管他什麼湯呢?你去了隨便點,吃完了我付賬就是。”彭學文大聲打斷,強拉著張松齡,大步朝軍營門口方向走。
他們兩個旁若無人地談論吃食,可把在一旁做怒目金剛狀的穆中尉給憋壞了,兩隻眼睛裡飛出無數把小刀子,恨不能將彭學文當眾千刀萬剮,然而彭學文根本不肯再拿正眼往他這邊瞧,他也不能衝過去揪住彭學文的脖領子問一問對方剛才話裡的傻瓜說得是不是自己,直憋得額頭冒火哽嗓生煙,趕在彭學文和張松齡兩人的身影消失之前,才終於在二人的背後喊了一句:“張,張兄弟請留步。”
“什麼事兒,。”張松齡轉過身,皺著眉頭追問,他不想跟二百一十一旅的人有太多瓜葛,但是也不願意象彭學文那樣給對方臉色看,畢竟第二百一十一旅也是一支很有名的抗日隊伍,當得起他張某人的這份尊敬。
“那個,那個”旁邊站著一個來自軍統的精英,穆姓中尉很多計策都無法正常使用,嘴唇上下蠕囁了半晌,才訕笑著將話補充完整:“你,你剛才示範步槍射擊,讓穆某大開眼界,所以,所以想跟你請教一下如果騎在戰馬上開槍的要領,有洠в惺裁蔥枰�乇鸌⒁獾牡胤劍�謔��懶⒂�飠亟苫窳撕芏嗾鉸恚�耆�梢宰槌梢恢Т看獾鈉銼��!�
“那我可不敢班門弄斧。”張松齡笑著搖了搖頭,然後將手指向周圍眼巴巴看著自己的馬賊們:“他們的大當家周黑炭比我厲害多了,即便在賓士的戰馬上開槍,也能百發百中,所以你與其問我這個問睿��蝗縟ノ仕�!�
“這,這。”穆姓中尉眨巴著三角眼,心裡飛快地尋找其他合理說辭,周黑炭槍法他早就領教過,的確如張松齡說得那樣,奔馬上開槍也很少射失目標,但是他找張松齡套近乎的目的卻不在於探討槍法,所謂請教,不過是拉近雙方關係的一種手段而已,無論張松齡教與不教,都不影響他的下一步舉動。
“怎麼,穆連長還有別的事情,。”彭學文可不象張松齡那麼好說話,眉頭一跳,沉聲問道:“如果洠�裁匆�羰慮櫚幕埃�詈玫任頤淺粵朔夠貋碓偎擔�罄涮斕模�悴荒莧萌碩鱟哦親猶�閬諧丁!�
“洠В瑳'什麼事情了。”穆中尉被擠兌得渾身全是汗,後退了半步,訕訕說道:“只是,只是跟張兄弟一見如故,所以,所以才想跟他多聊幾句,你們,你們去吧,我,我繼續操練隊伍了。”
“有病。”彭學文不屑地吐了口吐沫,拉著張松齡,繼續大步往軍營門口走,才走出四、五步米遠,背後卻又傳來了穆中尉那特有的公鴨嗓子叫喚:“張,張兄弟,請,請留步。”
“又怎麼了。”張松齡再度轉過身,臉上笑容開始變得有些冷。
“我,我肚子也餓了,想跟你們一起去吃對夾。”明知道自己不受歡迎,穆中尉依舊死皮賴臉地湊了過來:“我,我還洠С怨�嵌�髂兀拷裉煬透�拍忝橇礁鮃黃鶉コ⒊⑿孿剩�磣ㄔ保�也環漣�忝前傘!�
“你說呢?。”彭學文不屑地反問。
“應該不妨礙。”穆中尉的臉皮不是一般的厚,直接給出肯定答案:“我剛來,對城裡的情況不是很熟,如果不跟著你們,自己出去可能找不到地方。”
遇到這種厚顏無恥的傢伙,彭學文也洠Я似⑵��仕始紓��耪潘閃渥�繁闋擼�斡贍輪形救繽�舶鴕話愀�謐約荷硨蟆�
“我,我真的對張兄弟洠�裁炊褚狻!背雋擻�牛�輪形究旄狹思覆劍�焓擲�≌潘閃淶牧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