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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那個五角星,送給了小雨!”張松齡等的就是這句保證,想了想,伸手拉向孟小雨的胳膊。
孟小雨在旁邊,將伍楠和張松齡兩人的對話一字不落地都聽進了耳朵。雖然沒有主動插嘴,心臟卻早就冷得象被冰封了般,每跳動一下,都送出一股苦澀的陰寒。她知道自己不能不給父親報仇,她知道再沒有任何理由阻止心上人離開。她知道這一別之後,再見恐怕要等很久很久,甚至是來生來世。她知道,她什麼都知道,但此時此刻,當著外人,她卻無法開口說一句挽留的話,也無法做任何挽留的動作。甚至,連落淚都成為奢侈。
她要給自己的男人長臉,她要讓自己的男人走的安安心心。所以,當張松齡將手伸過來之後,她默默地反轉手腕,與對方十指交扣。果決而有力。雖然任由對方將自己拉到身前,“推”給游擊隊長伍楠。
“五角星在她手裡,請游擊隊看在蘇政委的面子上,照應一下她!”張松齡看著伍楠的眼睛,低聲求肯。
“放心,保護百姓是我們游擊隊的應盡職責。即便沒那個五角星,在游擊隊的控制地區,也沒人敢欺負她!”伍楠迅速向後退了半步,用力點頭。
“那我就放心了!”張松齡笑著向伍楠拱手,“哪天見到蘇長官,請替我向他帶好!”
“他一直很欣賞你!”明知道有些話說了也沒有任何意義,伍楠還是坦誠相告,“對了,你打算哪天走,我看不能向他彙報一聲,讓他過來一道給你踐行!”
“不敢麻煩蘇長官!”張松齡客氣地搖頭,“也不敢麻煩伍隊長。我一個人出門,需要準備的東西很簡單。說不定明天就出發了,沒必要驚動太多人!”
“這樣?”伍楠狐疑地看著張松齡,實在不明白他為何要走得如此匆忙,“也好,男子漢大丈夫,沒必要婆婆媽媽。你們兩個肯定還有很多事情要忙,我就不打擾了。咱們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張松齡巴不得立刻去回山洞去收拾東西,大聲回應。
伍楠笑著搖了搖頭,起身下山。走了幾步,突然又將臉轉了回來,大聲補充道:“黑石寨那個地方,眼下形勢非常複雜。日本人,蒙古貴族和馬賊土匪,都想趁著咱們中**隊鞭長莫及的機會,大撈一票。據伍某所知,眼下國民政府還沒有力量滲透到赤峰以北,我們八路軍的游擊隊,恐怕暫時也發展不到那。你在那邊如果遇上麻煩,最好直接往西走。傅作義將軍麾下有幾支零散的騎兵隊伍在草原上跟李守信周旋,找到他們,你就可以平安脫身!”
“謝了!”張松齡再度向伍楠拱手,然後拎起已經處理好的獵物,邁步往山洞內走去。
孟小雨默默地跟了上來,每一步都走得非常輕,以至於張松齡都沒聽見她雙腳移動的聲音。正打算回頭招呼一聲,卻感覺到手中的獵物突然一輕。愣了一下,才強笑著說道:“朱二跑路了,咱們不能就這麼便宜了他!”
“嗯!”孟小雨輕輕回應了一聲。伸出另外一隻手去,將獵物的重量全部接過來,走向緊靠洞口的灶臺。
“我今天和明天收拾一下,後天早晨就去追殺朱二。趁著他新官上任,立足未穩的當口,找機會幹掉他!”張松齡想了想,繼續笑著解釋。
“嗯!”孟小雨又低低的答應了一聲,蹲身捅著了灶臺裡壓著的木炭。卻不慎被炊煙所燻,眼淚如清泉般順著兩腮淌了下來。
“我,我不是”張松齡心裡頭立刻開始發軟,搓著手,連聲補充,“我主要是想早點兒替你爹將仇報了,以了結你我兩個的一樁心願。另外,我也不想讓伍隊長他們天天上門來找我。他們是八路軍的人,我是二十六路的人。我們兩家原本不太對付!”
“嗯!”回答他的,還是一聲鼻音。帶著股子濃濃的憂傷,聽在耳朵裡讓人心臟發酸。
“如果你覺得不妥當,我再多留幾天也沒關係。反正距離立秋還早著呢,還有的是時間!”張松齡眼睛也潮溼了起來,走上前,輕輕拍打孟小雨的肩膀。
孟小雨立刻迴轉身,雙臂死死抱住他的大腿。淚水伴隨著壓抑的哭聲,瞬間將褲子打溼了一大片。
唯恐讓對方多心,張松齡不敢掙扎,伸出手,十指緩緩滑過孟小雨乾澀的長髮,“別哭,別哭。我可以帶你走,咱們兩個一起去!”
“不!”孟小雨嚎啕著搖頭,雙臂抱得更緊,“我自己不能走,也不想讓你走。我不走,你也別走!咱們兩個都不走!”
張松齡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些什麼,做些什麼,只好低著頭,默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