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改天就打報告調走。”
“這?”當頭腦漸漸冷下來之後,吳天賜才終於發現自己先前的計劃存在多大的漏洞。第三次上上下下打量勤務兵小王,再也不敢過分小瞧了年青人。
慢慢將身體在火盆旁重新坐穩,換了更緩和的語氣,他用諮詢的口吻像小王提問,“照你這麼說,他的那個中校軍銜是還真的l?那他怎麼放著大好的前程不要,非跑到草原上來?居然還跑去給游擊隊打下手?”
見吳天賜好像暫時把壞心思收起來了,小王心中暗喜,想了想,很認真地回答對方的問題,“張胖子為什麼來草原上,我也不知道。但他的中校軍銜肯定是真的。以前咱們這邊還有個軍統局的彭站長,也一直抱怨張胖子不知道好歹,放著堂堂正規軍的中校不幹,跑到游擊隊去當什麼中隊長。”
“噢!”吳天賜輕聲沉吟。軍統局的彭學文站長他是聽說過,雖然既跟他不是同一個部門,又不是他的頂頭上司,可級別卻比他高了不止一點半點。另外,後者的靠山也非常硬,遠非他背後那個靠錢砸出來的關係能比。
“不過我聽人說”小王抬起眼皮,悄悄地觀察了一下吳天賜的臉色,繼續給對方敲警鐘,“我聽人說,黑石寨的前任縣長朱二,就是在口裡那邊什麼地方得罪了張胖子,所以才花錢疏通關係,躲到了咱們偏僻地方。誰料到張胖子卻前後腳追了過來,隔著兩百多米遠,“呯”地一槍打爆了他的腦袋瓜子!”
“嗯!”吳天賜猛地打了個冷戰,脖子不知不覺地往領口中縮了好一大截。兩百米遠一槍爆頭,這也算得上是狙擊手水準了吧。即便扣掉小王話裡的水分,那一百二三十米也是有的。隔著一百二三十米遠,誰能防得住別人的冷槍?!即便是蔣總統出行,也不能把街道兩旁的百姓卻給隔離起來,不准他們夾道歡迎吧?!
想到這兒,他忍不住悄悄擦了下自己的額頭。心中再也興不起打游擊隊臨時營地的主意了。不合算,裡裡外外都不合算!即便成功了,也是便宜了沒良心的周黑碳!他自己則少不得要做那個呂蒙。要麼是死於孫權的毒酒,要麼是死於某個“關羽”之手。反正沒落到善終!
“呼!”車廂外,一直揚鞭趕車的李老九,也悄悄擦了一把自己的額頭,同時用力吐出了一口濁氣,緩緩地把按在腰間的左手,從槍套上挪開。被寒風凍得發紫的臉腫腫的,看不出半點殺機!
第一章 誓言 攏
第一章誓言(五下)
參謀長吳天賜之所以教唆獨立營去吞併游擊隊,是為了給他自己積攢日後高升的資本,而不是真的跟八路軍有什麼化解不開的血海深仇。故而當他發覺這樣做可能得不償失,甚至弄不好還會搭上自家小命時,心中的所有激情立刻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則是,謹慎、謹慎再謹慎。
將自家防身用的馬牌擼子連同槍套一併在腰帶上掛好,伸手拿起已經被風吹冷了的大半個土豆,一邊探到火盆旁重新燻烤,他一邊和顏悅色地問道:“張胖子狙殺漢奸朱二的故事,以前其實我也聽人說起過,只是沒你今天說得這樣詳細。如此看來,他的槍法真是不一般的好!估計咱們營長可能都比不上他!”
“那當然!我們大當家曾經親口承認承認過,如果論槍法,他這輩子只服氣兩個人,一個是龍爺,另外一個就是張胖子!”勤務兵小王雖然不明白吳天賜說這些話的用意,卻也知道對方至少今天不會再去打游擊隊的臨時營地主意了。偷偷鬆了口氣,強笑著點頭。
“還有這事兒?”吳天賜裝作很非常驚詫的模樣,眼睛瞬間瞪得老大。“我還以為咱們營長從來不會佩服別人呢?對了,你剛才還說,張胖子在兩軍陣前一槍蹦掉了白鬍子的二當家,那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情?你當時在場麼,能不能把詳細經過跟我講講!”
“那是去年秋天的事情,當時我剛正給九爺做小跟班兒”只要不是去給游擊隊使壞,勤務兵小王不介意多回答參謀長的一些問題,即便這些問題明顯帶著套取有用情報的痕跡。“紅隊和咱們營長、龍哥他們幾個,顧忌白鬍子麾下的人多,就決定先去敵營中”
他的口才遠遠稱不上便給,然而在吳天賜這頭小狐狸面前,越是把話說得簡單直白,反而越顯得切實可信。聽著,聽著,吳天賜就覺得自己的脊樑骨又開始發涼,有股冷汗順著髮梢一滴一滴淌了下來,將白襯衫的領子轉眼潤了個溼透。
先以強大的攻擊力挫其銳氣,然後又以單刀赴會的方式瓦解其軍心,接著亮出毒氣彈亂其方寸,最後則趁著白鬍子隊伍當中發生了火併,一舉將這支東蒙草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