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地相互揮刀威脅。緊跟著,兩匹戰馬之間的距離越跑越遠,周圍所有叫嚷聲都被噎回了嗓子眼兒裡,每個人都目瞪口呆。
受傷的居然不止是張松齡,佔盡場上優勢的尤拉,受的傷好像比他還嚴重。天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情?每個人的大腦都開始高速倒轉,試圖從記憶裡將最關鍵的畫面找出來,然而,大夥卻只找到了一連串火星,和刺耳的刀身碰撞聲。
沒等他們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尤拉營副已經第三次開始加速,一雙三角形眼睛裡,湧滿了野獸被逼上絕路時才有的瘋狂。張松齡的身影移動速度也比先前提高了一倍,白龍駒好像在人血的刺激下,終於進入狀態。四蹄張開,宛若一道寒冷的閃電。
尤拉營副胸前淌滿了他自己的血,頭髮也被汗水溼透,牢牢地粘在了腦門子上。他的一隻手舉著哥薩克馬刀,另外一隻手捂在自己胸前。兩隻三角眼則死死盯著張松齡,彷彿野獸盯著自己的獵物。八十米、五十米、十米,忽然間,他按在胸前的手猛然向前一揮,“去死!”伴著憤怒地咆哮,有個黑乎乎的東西,直奔張松齡雙目之間。
“無恥!”“耍賴!”所有人都大聲發出譴責,包括尤拉自己的死黨。馬賊們雖然心黑手狠,做事沒有底線,卻也無法容忍這種下作的行為。然而吶喊聲無法擋住“暗器”的飛行,況且雙方距離已經如此之近。張松齡只是在黑影砸中自己面門前的最後關頭才勉強做出了反應,將頭快速後仰,身體也緊跟著向後做大幅度傾斜。
尤拉發出的暗器貼著他的鼻子尖飛了過去,落在身後被凍硬的土地上,發出一聲脆響。張松齡重心全失,整個胸口都暴露於對手的刀下。
三角眼尤拉毫不猶豫地舉刀下切,準備直接將張松齡開腸破肚。“完了!”小巴圖和老鄭等人同時閉眼,全身上下一片冰冷。就在此時,張松齡因為身體後仰而不得不探向戰馬側前方的鋼刀,突然以人眼來不及反應的速度斜撩了回來,半空中迎住尤拉全力下劈的手臂!
“噗!”聲音清晰得令人恐怖。尤拉的哥薩克馬刀落在了張松齡的肚子上,將棉襖割出一條長長的口子,然後帶著小半條胳膊,無力地落下。
“啊——!”三角眼尤拉大聲慘叫,身體在馬背上搖搖晃晃。兩匹戰馬錯鐙而過,張松齡重新在馬背上挺直身體,毫不猶豫地揮臂後掄——“噗!”又是一記恐怖的聲響,在眾人瞪圓的眼睛裡,尤拉的頭顱高高地飛了起來,拖著長長的一道血光,半空中快速滾動。
第二章 橫流 攏
第二章橫流(四下)
“噗通!”無頭的屍體落在剛剛清理出來的空地上,發出滲人的聲響。受到驚嚇的烏雲驄衝出人群,悲鳴著跳過柵欄,向營地外火把照不到的地方衝了下去。沒有人伸手拉住它的韁繩,也沒有人再顧得上一匹馬的死活,儘管大夥心中都知道,營地外緊鄰著就是一道深谷。
所有幹部戰士都被決鬥的最終結果給驚呆了,誰也沒有想到,尤拉營副苦心積慮佈置的陷阱,最後居然把自己給裝了進去。更沒有想到,先前幾乎被所有人不看好的張松齡,居然刀術如此精湛,出手如此很辣。在已經砍掉了尤拉一隻胳膊的情況下,居然還毫不猶豫地奪走了此人的性命!
這,簡直就不是大夥平素認識的那個張胖子!平素裡的張胖子雖然也以出手乾淨利落而聞名,但那針對的目標都是敵人。偶爾與自己人有了爭執,他可是向來溫和寬厚,能退就退,甚至還有一點點軟弱可欺。而今天,大夥卻從他身上感覺到了濃烈的殺氣,彷彿是一頭被激怒的獅子,隨時會朝任何目標咬上一口!
“殺得好!這種禍害,留他不得!”就在大夥都陷入震驚中無法回神的時候,營門之外,突然響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沉靜而又冰冷!
“龍哥!”“龍爺!”彷彿被兜頭潑了一盆冷水,眾人回過頭去,又驚又喜打招呼。
“咱們游擊隊又不是土匪窩,還搞什麼比武奪帥的勾當!他既然敢煽動譁變,你就該立刻下令執行軍法!磨磨唧唧地幹什麼了?要是我,早一槍打爛了他的腦袋,哪用Lang費這麼多功夫?!”趙天龍卻不搭理眾人,徑直走向張松齡,同時用在場所有幹部戰士都能聽見的強度大聲數落。
“龍哥!”張松齡被說得有些不好意思,訕訕而笑。周圍的幹部戰士們,卻同時吐了一口長氣。對啊!三角眼尤拉連劫持營長,設計謀害代理大隊長的事情都做出來了,還怎麼能算自己人?!張胖子一刀劈掉了他,自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否則,把他抓住交給保衛部門審判,最後恐怕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