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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不管我是主人還是朋友,你都沒有權利這樣對待她!她老實羞澀,你就可以抱完她之後假裝什麼也沒發生,只當她是你的一個採訪物件嗎?!還有,明知道她讀書不多,你不給她講解,還非要把她帶到一群滿口講外來語的人中間,讓她顯得無助、尷尬,你這樣的舉止,和一個嫖客有什麼兩樣?還滿口仁義道德呢,你寫的東西是你真正的想法嗎?!”

“我我有我的考慮。”聽到雲靜說起這些隱秘的事情,吳烈有點兒尷尬。

“沒什麼可說的,一定是卑鄙的考慮!一隻戴著眼鏡的色狼,不過比別的色狼行動慢一點兒就是了!狼就是狼,沒什麼可裝的!你可以走了!”

雲靜“砰”的一聲關上了門,吳烈懊惱地咬了咬嘴唇,想到雲靜絕對不會把自己的話轉給瑞喜,他決定這兩天無論如何要抽空去一趟郵局。

瑞喜並不知道小姐和吳烈之間發生了什麼,她心裡有事情想不明白,整天都無精打采,既盼著週末又怕週末的到來。下班了,她拎著布手袋,低著頭慢慢往家走,自己都不知道腦子裡在想些什麼。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發現地上有個人影一直在跟著她——她快,影子也快;她慢,影子也慢是誰呢?瑞喜回頭一看,是吳烈!

兩個人並排走著,起初誰都不說話。後來,吳烈忍不住了:“瑞喜,我們談談好嗎?那天我去找你的時候,見過姜雲靜,她跟我說了一些關於你的事情。我這兩天反思了一下,姜雲靜儘管有過分的地方,可是,她說得對,我的靈魂深處,確實有不夠純潔的地方。我自以為是知識階層,對勞苦民眾儘管很同情,可是,這個同情不夠深刻,這種悲憫沒有分量!瑞喜,我,我向你道歉,請你原諒我,好嗎?原諒我那令人鄙視的虛榮心,我因為你文化水平不夠,竟然不能勇敢承認你是我的戀人!我算什麼新人?!我怎麼改造舊世界?我連自己都改造不了!”

瑞喜停下來,捂住了吳烈的嘴,說:“吳大哥,我聽不懂你說的話,但是,你是個好人!你看不起我是應該的,因為,因為我真的配不上你!”

吳烈一把將瑞喜抱在懷裡,在她耳邊輕聲說:“瑞喜,別這樣說!你這樣只會讓我更慚愧!從今以後,我一定好好尊重你!讓你感受到這個世界的高尚和美好!還有,以後不要再叫我大哥,我是你的戀人,你最親近的人,我們是平等的,知道嗎?叫我吳烈。”

“吳大哥,這是真的嗎?我不是在做夢嗎?”瑞喜幸福地依偎在吳烈懷裡,臉上煥發著異樣的光彩。

就在這個週末,當同心社的同學們聚會時,吳烈鄭重向大家宣佈了他和瑞喜的關係:“同學們,今天的聚會是我召集的,我除了想跟大家討論在日本魔爪下國家的前途之外,還有一件個人私事要跟大家宣佈。我現在鄭重告訴大家,林瑞喜,現在是我的戀人。我決心用愛情來實踐自己對勞苦民眾的尊重與愛,用愛情來作為改變舊世界、舊觀念的一個途徑!請大家見證我們的感情,支援我的決定!”

同學們先是一愣,然後都熱烈鼓掌,李碧紋還高聲喊著:“瑞喜!你也說兩句!”

瑞喜的臉漲得通紅,站起來說:“我我也不知道說什麼好,我沒念過什麼書,你們說的話、乾的事兒我都不太懂,但是,只要是大家要我做的,要我幫忙的,我一定盡心盡力去做!你們你們開會吧!吳烈說了,讓我給大家把風,看有人來了,我就搖鈴。”

瑞喜拿出一個銅鈴鐺,一個人坐到了屋外路口的草地上。現在,再回頭看那個充滿了激情的屋子,她覺得自己不再是外人,而是那其中的一分子了。

“看報!看報!師長壯烈犧牲!”

“看報!看報!共軍郊外突襲,師長以身殉國!”

一個報童拿著報紙叫喚著從瑞喜旁邊跑過。瑞喜愣了一下,追上去買了份報紙,給吳烈拿了進去。

9

“一二八事件”爆發後,上海幾乎每天都有遊行、集會、焚燒日貨等事情發生。吳烈更忙了,他們的宣傳口號也變了——“打倒日本帝國主義!還我山河!”、“反對一黨獨裁!誓死不做亡國奴!”,這些話瑞喜都不懂,但她卻記得吳烈對她說的話:“瑞喜,我很難跟你解釋,為什麼國民黨的一黨獨裁限制了中國的民主,也使得他們把力量放在了對付共產黨上,而不是最危險的敵人——日本人身上。可是,我想,看了電影,你應該知道了,東北的勞苦大眾正在遭受著什麼樣的痛苦!對了,就是你的好朋友,小玲的家鄉,人們都在流離失所!這個世界上不幸的人太多了!國家的危難太多了!我不能漠視這些,縮在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