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的逗留,就拔錨啟航駛離了碼頭。
從碼頭駛出港口,再駛出錨地,到最後匯入到公海海面的正常航道時,天已經矇矇亮了,這時,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人走上了堆滿集裝箱的甲班,他抬頭開了一下,雖說這時候天沒大亮,但可以看出這裡的天空依舊佈滿了烏雲,只是遠處海天交際之處,已經可以看到淡淡的紅霞,這艘船馬上就要駛出這片風暴帶了。
這名男子走到最後裝上船的那幾個標有危險品標籤的集裝箱的近前,掏出一把鋼鉗,剪斷了封鎖在這四個集裝箱上的鉛封,而後他開啟了其中的兩個箱子。
頭天傍晚時分,在亦非接完那個電話之後,告訴給樂子下一步要幹什麼的時候,本就一肚子怨氣的樂子當時就竄了。
“我說亦非,這什麼意思?那些人真是拿咱們當成偷渡客來對待了,你瞧瞧咱們來的這一路,從那個姓陸的告訴咱們行動安排之後,根本就沒有聽聽咱們意見的打算,直接就把咱們發到敘國去了,舟車勞頓不說,落地後又直接鑽進茫茫群山之間,而後又上了一艘腥氣巴哄的破漁船闖進了波濤洶湧的大海,這還不算完,到了公海之後又讓咱們在狂風暴雨中冒險登上了另一條走私軍火的黑船,就這樣也沒讓咱爺們閒著,又當了幾天的小工,供別人支來喚去,這好不容易靠岸了,本以為可以歇歇了,洗洗臉去去這幾天的腥臊惡臭,沒成想還沒等咱們下船,就又讓咱們鑽進這幾個悶罐一樣的集裝箱裡,這不是拿咱們爺們的性命開玩笑嘛,把我這國家棟梁悶死了誰負得起責?”
“我說你哪這麼多的牢騷?既來之則安之,你說了半天也沒用,把你悶死了國家發你撫卹金,不會白瞎了你。”
亦非也是一肚子的不痛快,可沒辦法,命令就得執行,何況這一次給他打電話的並不是那個陸曉波,而是另一個人,這個人就是那個身份神秘的、代表軍方的特派員。
“哼!給我撫卹金,只恐怕我有命去掙沒有命去花。”
樂子氣哼哼地又甩了一句閒話,返身走下船艙。
看著樂子的背影,亦非無奈的搖了搖頭,也難怪樂子牢騷滿腹,這趟行程有太多的不可思議了,獨自愣了一會,亦非也來到了船艙裡。
見過薩蘭,兩人大致安排一下之後,薩蘭率先來到甲班之上,通知拉希姆將一會兒他們將要經過的那一段區域裡的閒雜人都清理乾淨,薩蘭再次確認沒有問題之後,這才給在下面等候的人發出了指示。
此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已經開始下起了雨來,從船艙裡陸續上來的人,按照亦非和樂子是指引,進到了擺放在貨船後面的那兩個空閒的集裝箱裡,這兩個箱子的內部明顯地經過了改裝,裡面不僅有應急的照明裝置,還有簡易的通風換氣設施,一些簡易的桌椅板凳都被焊接到了箱體上固定住了,同時這裡還預備了不少簡易食品和許多的飲用水,桌面上還有一盒耳塞被膠粘帶固定在上面,更令這些人驚訝的是,這裡面甚至還搭建了簡易的衛生間,可見組織安排這次行動的人考慮的是多麼的周全。
看著裡面的這些設施,樂子也是無語了,對於要求不是很高的人來講,箱子裡的裝備也是相當的不錯了,他們四個人和那三名烏國人待在一個近二十平米的標箱裡,地方足夠寬裕,項文濤用俄語與那幾名烏國人交談一下,彷彿是詢問他們有什麼其他的要求,那幾個人聳了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之後就隨意地坐到了一邊,樂子則在門邊等著亦非的到來。
直到貨船停泊靠岸之後,薩蘭才從上面下來,又等了一會兒,一名便衣男子隨同薩蘭一邊低語著一邊走了過來,薩蘭對著僅開著一道箱門縫、等在集裝箱裡面的亦非、樂子二人微笑一下,又做了一個一切ok的手勢,之後薩蘭自己也進到了另一個箱子裡面,隨著薩蘭上來的那名便衣男子走到樂子、亦非他們這個集裝箱的近前,詭異地對著二人呲牙一笑,隨後擺擺手讓樂子亦非二人退後,來的這人伸手就把集裝箱的箱門鎖死了,被鎖在裡面的亦非和樂子清晰地聽見箱子外面封鉛封的細微聲音。
緊接著就是一段痛苦不堪的經歷,如果說在基地接受的抗噪音侵擾的訓練至今讓他們二人記憶猶新,那這近一個小時的經歷同樣是讓他們痛苦不堪的一段經歷。
集裝箱門被封死之後,沒過多久,先是一聲沉重的撞擊砸在了箱頂上,在這封閉的狹小空間裡發出了震耳欲聾的聲音,直到這時這些人才意識到,這裡面的那些專用耳塞是做什麼用的,幾個人趕緊迫不及待的將海綿耳塞塞進了耳朵裡,一直抱怨的樂子這時候再沒精力發洩不滿了,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