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父攝政王,事關大軍糧草,敬謹莊親王才會被明狗纏住。 眼下正堵在離此八十里外,還請皇父攝政王馬上派出援軍,否則大軍糧草危險。 ”這個泥人正是尼堪派出去報信的漏網之魚,他衝鋒時掉到一個溝中才逃過一劫,花了一整天時間趕到了天津,他還以為明軍並沒有實力吃掉尼堪所部,只是擔擾糧草地安危。
“本王知道了,你先下去休息吧。 明天本王會派出大軍前去接應。 ”
今天糧草沒有及時運到,多爾袞就猜到尼堪可能遇到了麻煩,聽到信使的稟報,多爾袞反而鬆了一口氣,雖然死傷了數千人,可是至少糧草未失。 在他想來只要明天派出大軍接應,這批糧草就可以運到軍營。
“是,多謝皇父攝政王。 ”信使磕頭行禮後,躬身退下。
多爾袞想了想,吩咐道:“來人,傳衍禧郡王羅洛宏前來。”
“遵令。 ”戈什哈回道。
夜幕降臨,天空中幾顆星星發出一閃一閃地光芒,周圍依舊一片黑暗,今晚保持了下午的好勢頭,沒有下雨。 整個清軍運糧隊不時可以聽到傷員壓抑的呻吟聲。 只是疲累了一天的清軍還是很快進入了夢鄉,呼嚕聲響徹一片。
“砰!”槍聲響起。 明軍的騷擾又開始了,清軍的呼嚕聲一下子停了下來,許多清軍抬了抬眼皮,又沉沉睡去,他們實在是太困了。
尼堪醒了一下,忍不住重新打起了瞌睡,連續四五天一直受到明軍的騷擾,一直沒有好好休息,白天又進行了一場激烈地戰事,清軍的精神,肉體都疲憊到了極點,亢奮一過,儘管知道危險,每個人都忍不住睡覺。
“轟隆”數十枚手雷彷彿炸雷一般響起,中間還夾雜著幾聲清軍的慘叫聲,肯定是哪幾名倒黴的清軍被明軍的手雷炸中,丟了性命,明軍的騷擾可不只是騷擾那麼簡單,還會要人命。
“怎麼,明狗打進來了。 ”尼堪茫然的問道,他馬上發現,除了這聲爆炸,四周依然靜悄悄一片,許多清軍同樣被吵醒,忍不住對明軍破口大罵,可惜他們的罵聲對明軍絲毫不起作用,隔不了多久要麼槍聲響起,要麼爆炸聲響起,對清軍反覆折騰。
離清軍營地十數里遠地地方,明軍的大部隊早已睡熟,遠處的槍聲和爆炸聲對他們來說更象是伴奏曲。
明軍的騷擾一直折騰到凌晨,好象連騷擾的明軍也累了似的,停了下來,清軍終於進入了香甜地夢鄉中,尼堪心中意識到可能危險,提醒著自己千萬不能睡著,只是過不了多久還是沉沉睡去,連那些派出的哨兵也同樣如此,只有一些傷員,因為傷口疼痛的緣故,依然睜大著眼睛。
天空中漆黑一團,連先前閃爍的幾顆星星也完全隱入了雲層中,至多再過半個時辰,天色就要發亮,就在這時,幾名一直醒著的清軍傷員好象聽到了一陣沙沙的腳步聲。
“有情況。 ”多隆尼忍不住叫道,他是一名正黃旗的普通旗兵,因為腿上捱了明軍一顆子彈,子彈直射進骨頭,即使不動都感到鑽心的疼痛,多隆尼懷疑自己過不了幾天就會活活痛死,儘管數天沒有休息,他依然毫無睡意,此時聽到沙沙的腳步聲,多隆尼推了推身邊的一邊同伴,叫道:“快起來,好象明狗來了。 ”
“呼,呼。 ”那名同伴地手揮動了一下,呼嚕依舊,根本不醒。
沙沙聲越來越近了,好象已經接近他們地外圍陣地,可是外圍放哨計程車兵卻絲毫沒有動靜,多隆尼驚慌起來:“快醒醒,快醒醒,明狗來了,明狗來了。 ”他地聲音充滿著哭腔,可是回答他的依然是一片呼嚕聲。
“卟!”那是刀刃劃破肌膚的聲音,多隆尼腦中甚至可以想像出剛才的情景,一柄長刀在一名熟悉的同伴脖子上劃過,同伴脖子鮮血噴湧而出,或許只是蹬了蹬腿,便無聲無息的死去,接著那柄長刀又找上了另外一名熟悉的同伴脖子。
“醒來,快醒來。 ”多隆尼聲音中充滿著焦急,無助,彷彿是一頭落在猛獸中間的羊羔發出最後哀叫聲,他顧不得自己的腿傳來鑽心般的疼痛,用另一隻腳猛踢起身邊的同伴,整個清軍運糧隊當然不止多隆尼一個醒著,只是其餘人和多隆尼的情況基本一樣,根本叫不醒自己的同伴。
一個,二個,三個陳大默默的數著自己割開的清軍脖子數目,他是高傑的老部下,當兵已經十餘年,如今也成為一名什長,他並不是第一次這樣割人脖子,以前跟著高傑轉戰各地時,凡是被高傑盯上的官兵或者流寇,最終都受不了整天整夜的騷擾,結果在睡夢中就被割了腦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