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說就知道是京城順天府的人了。
“下官三品衙司,左設令陸昂拜見敬國公!”為首的男子說話混重有力,走路虎步生風,一看就知道是身手超強的外家高手。
左設令都派下來了,楊存這段時間還做過點功課!知道順天府大概的排序,容王坐鎮,下有左右設令各二人,一人負責暗線的經營還有情報的收集,一人負責的是統領緝拿天下的順天府高手。
看這位陸昂的模樣,應該是負責統領那些高手的設令了!楊存頓時心裡一詫,順天府行事已經越來越沉不住氣了,左設令這一行看似數十人,但以他的權利還不知道帶多少高手來杭州了。
“陸大人好,正好死的是你們衙門的人,你們來了楊某也少頭疼一些。”楊存故作惋惜的嘆息道:“我與韓大人也算是有交情的,眼看故人西去心裡也不是滋味,還望陸大人儘快的找出兇手,以慰韓大人的在天之靈!”
“謝國公體恤了!”陸昂自然明白楊存的話外之意,馬上抱拳致謝。
林安國在旁邊是鬆了口大氣,按楊存的說法這案子算移回給他們順天府了!有時候想想腦門上還真都是冷汗,前個兒自己地頭上剛死了那麼多大內的人,這會順天府的人又在杭州衙門橫屍遍地,自己這時運已經不是一般的低了。
但事情總有些矛盾的地方,按理說大案接二連三的發生,死的不是京官就是京官駐紮地方辦事處的人!這樣的黴運接連不斷,一般的地方官別說是烏紗帽了,恐怕這顆人頭都難保了,林安國有時候也搞不明白怎麼自己這個知府還能當得那麼安穩。
“陸大人,既然如此的話,衙門這倆日你們大可自行出入!”林安國趕忙在旁殷勤的說:“下官就在這裡進出,有何差遣儘管出聲,下官當竭盡所能協助順天府破案。”
好一個協助,一下就把髒水潑到了別人的身上,這個責任推得有夠乾淨的!楊存是讚許的點了點頭,不過那陸昂的涵養也不是一般的深,只是點了點頭後就客氣的說:“多謝林知府了,叨擾幾日,還望見涼。”
官面上的客氣話說了幾句,捕快們該喝酒吃飯的全跑了,師爺們也不想沾這個晦氣頓時是一鬨而散。
一品樓的廂房內,點上一桌酒菜,牛飲一口燒心的好酒,林安國這才放下酒杯感慨道:“這官當得真夠鬱悶的,以前這地頭事多但也沒出過什麼大事!眼下三天兩頭的鬧大案,恐怕不等朝廷摘我腦袋,老林我遲早也得被嚇死。”
楊存站在窗前發著呆,聽著他的話雖然知道不是抱怨,但還是回過頭來,有幾分調侃的說:“林大人,我倒是滿同情你,不過我有個事更是納悶,為什麼這裡接二連三的出事你這鎢砂帽還沒被摘啊?”
“得,摘去得了,我可不想整日擔驚受怕!”林安國這才自覺有點失言,馬上解釋說:“公爺,我說這個沒什麼意思,就是牢騷幾句而已。”
“我知道,我也沒多想!”楊存依舊發著呆。
陸昂前腳剛到,韓巨一眾人就被滅口了。從這個時間上來看陸昂來江南應該是為了生死不明的趙沁宏,金剛印的世界逃出來以後一直沒他的音信!看樣子他並沒有回京城,那他又躲在哪?
動手血洗暗線的是薛利嗎?他是最有嫌疑的,可他就算吶吒鬧海,又哪來的那麼多風火輪。以他剩餘的那點人手,怎麼可能一下就把韓巨的人殺得那麼幹淨。“老安那邊怎麼樣了?”楊存隨口一問,因為大概聽聞了,杭州衛奉令演兵的事情不是很順利。“他說很操蛋!”林安國也習慣了那市井之言,模範著安伯烈的語氣有些滑稽的說:“媽了個巴子的,也就現在咱得收斂一下。老安我現在是大官了,不能和這些小嘍嘍一般見識,換十年前你試試,這Y的一群混蛋能打死絕不會給他們搶救的機會。”
“難為他了!”楊存嘆息了一聲!
安伯烈粗魯的話看似發洩一樣,但楊存心裡清楚他眼下的處境肯定很難!杭州衛的萬戶候又怎麼樣,有總兵所的軍令在手又怎麼樣,這江南軍界百年來留下的陋習不是一朝一夕能整頓的,這次演兵觸犯了很多人的利益,安伯烈眼下等於和浙江內其他的衛所為敵,想必他現在做起事來也是舉步為艱。
江南兵場,經歷這場暴風雨,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太平盛世的關係麼,眼下還太平麼?楊存腦子裡都是問號,荒唐無禮的皇太孫,張牙舞爪的東宮和師家。屯兵東北虎視耽耽的定王,朝堂上勢力熏天的容王,這場皇家之爭到底什麼時候是個頭。
童憐一心要對抗皇家,西北各族又紛紛起事,這還真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