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一切有勞二位了。”楊存淡然的點了點頭,也不管身旁其他人的驚訝。
四勢兩局,就剩這墳下墳了,對於兩位大相師來說這才是最棘手的。玄武拒屍雖也繁複,到到底是人為所造,只要取出那些做邪之物就可破去,玄武拒屍乃是山水之勢,匆忙間靠人力來造出這個格局,嘲諷點來說也就是玩物一般。
而這墳下墳可不是一般的小手段,按他們說一個小小的差池都可能釀出禍害。
不管是五虎擒羊還是血壇葬首,首先這些人生前都是平民百姓,能得一口薄棺很容易就能滿足。更何況他們死後如此的淒涼,楊家肯為他們厚葬那已是無上功德,想成就這大吉之勢那是易如反掌。
相比之下這墳下墳就難多了,葬於絕地本已是冤魂不安聚集怨氣。眼下若是不能為他妥善安葬就動了人家的墳墓,挖出了已埋在地的屍骨,那對於逝者來說是極大的不敬,那坐將軍的頭頂怨氣不散的話更會讓先前的一切努力化為流水。
楊鳴羽是當世猛將,戰死沙場成就不世之威,那煞氣和威嚴猶在,想壓住那已經聚身成鼎的九屍是易如反掌之事。只是這位武威王不僅命格更高,論起那馬上梟雄之風更是當世不二,甚至比起楊家每一位列祖列宗都有過之而無不及,想將他就地而葬又不犯到坐將軍的勢,兩者間要取一平衡是難上加難。
雙將之葬,一山是難容二虎,這兩位都可以說是世之不二的強者,想把他們葬在一座山上那簡直是痴人說夢話。兩虎相爭,永無寧日,恐怕真一葬的話兩家的後人就從此不得安生。
更何況福大勢小,以武威王的命格和地位,尋常的福地是容不下他的。這一排山脈之內,哪怕是臥虎地都葬不了他,唯一能取的也就是坐將軍地,可總不能為了葬一個外人將自己人的墳遷移吧。
倘若是正常的下葬,這坐將軍地都算委屈他了,可天下又哪來那麼多的福地可選。
好在武威王生前不得善終,先被起墳,後被遷來葬於這絕地,被凡夫俗子冒犯之後煞氣已是大減。再加上葬於絕地後又化威為怨,在命格上早已是大損,如若不是這樣的話,恐怕神仙下凡也找不出妥協的辦法來。
破墳下墳之局,挖人家的墓就得給人家找個下葬的地方,這是規矩也是一種陰德。
次日,在兩位大相師緊鑼密鼓的籌備下,武威王下葬之事才算開始。楊存坐於一邊默默的看著,心裡暗歎這簡直是在浪費人力物力,為了皇家一個落魄的王爺如此大費周折,這實在不是自己的做風。
“想什麼呢?”童憐如飄渺仙子靜立一旁。
“在想銀子,心疼啊。”楊存做出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樣。
童憐翻了一下白眼懶得理會,不過心裡卻是鬆了一口大氣。前幾日楊存是消沉得有些過多了,不過對誰都是一副不聞不問的樣子把自己封閉起來,眼下他能說這種無恥的話,證明他已經好了許多。
一具雕金畫龍的大棺,其絢麗的奢侈讓人眼花撩亂,棺蓋上的蟒像以純金打造再鑲嵌上去,這等的奢侈看著都讓人咋舌。棺木由十六個陽時成生的壯年抬著,每一個人的生辰八字都經過嚴格的篩選,抬棺前都須先行沐浴寬衣,再以孝子之禮相送。
棺材的後邊,送葬的隊伍多達千人,雖然都是來跑龍套的。不過這會一個個還是演出了強大的內心戲,表現出一副痛失賢良的模樣,身上匹麻戴孝顯得極是壯重,
這麼大的規模,送葬的隊伍裡清一色楊家的骨灰級走狗,不知情的話還以為這是現任的敬國公出殯呢。
棺木的面前擺著黃紙,上邊按照俗套寫了武威王的一生和他的生辰八字,兩塊磚頭的中間擺放了一塊瓦片。莫大相師唸唸有詞了半天后,突然是眼一睜拿出一根如針般細的柳條,猛的抽打向那瓦塊:“破。”
眾人都睜大了眼,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樣。那柳條細小的就如牙籤一樣,這輕輕的一掃那塊瓦片竟然應聲而碎,變成了兩半摔落在地,這種事情不是親眼所見的話誰都不敢相信。
“那瓦片寓意地府之門,瓦片一開,容人入葬。”楊存也是有些驚訝:“這種禮數我倒是聽過,但無不是傳得神乎其神,據說哪怕是八字有點不對的話,那塊瓦片用錘子都砸不動分毫,沒想到還真有這種奇事啊。”
“你也快成神棍了。”童憐在一旁有些哭笑不得:“莫大相師是不是有真本事我不知道,但在江湖賣藝中也有不少這些旁門左道,想瞞天過海的話只須事前弄些小手段,這本來就不希奇好不好。”
以細柳條敲斷了瓦片,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