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在身後,惴惴不安,等到文士回過身來時,趕緊上前一步迎了上去,xiǎo心翼翼的詢問道:“要不然,我再派人”
文士聽了這話,卻是哂然道:“再派人,你還有人可派麼?”聲音中透lù出了強烈的不滿來,不過也只是抱怨似地說了這麼一句,旋即輕嘆道:“其實,便是我們看重了他,可咱們,還是xiǎo看了現在的洛陽啊!”
“嗯?”大漢有些聽不明白,“什麼意思?”
“你以為,一個xiǎoxiǎo的內宮shì衛,頂多再加上一個將軍的名號,能有著那麼大的能量,一個人抵得住數年的籌備?”文士說這話時,似在追憶,而大漢聽得出,裡面似乎也有些疑huò,看起來,也並不是什麼都瞭解通透的,不過想到這裡,他不由得又是一陣冷汗,聽說這位“先生”,可是有著“讀心之術”的,可千萬不要被他看穿了,讓他知道自己對他有什麼不敬的想法,那可就糟糕了——這樣想著,大漢心中更加畏懼,臉上卻是顯得更加恭敬,趕緊上前去又一拱手道:“願聞其詳”
文士似乎還有些享受這樣的感覺,輕咳了一聲,淡淡道:“如今天下風雨飄搖、劉家的統治搖搖yù墜,漢室已經根基不穩,然而,龍脈卻未斷,香火仍可續,這是天不願亡大漢。”
文士說的有些玄,不過大漢聽不懂,卻也很信服,點了點頭,附和道:“所以師傅才會一直隱而不發,實際上是一直在等待機會,可恨的是,出了個叛徒,將全盤計劃出賣了,bī得師傅不得不提前舉事,倉促之間,準備不足,才會如今日這般”
文士讚賞的看了他一眼,像是在說“你總算是聰明瞭一回”,大漢則是憨憨的撓頭一笑。
不過文士轉口又道:“對,也不全對,你師傅當初所想如何,已無從考證,反正不會是今天這番狀況。天下看似烽煙四起,被你師傅攪得一團luàn麻,但其實仍未動搖到根基,朝廷有餘力征伐,自然也有能力自保,洛陽乃是一國之都,代表的更是漢室朝廷的尊嚴和龍脈所在,遑遑而不可侵犯焉,咱們這是挑錯了時機。”
大漢點了點頭,若有所思,若有所悟,
文士不等他全明白過來,便自顧自繼續道:“所以當初你要實行那個計劃的時候,我才會一直勸阻,可惜”聽起來,語氣裡倒有幾分責備和不滿,可也僅此而已,這二人的關係,到著實令人有些想不透。
大漢聽了文士最後一番話,面頓時臊得通紅,囁嚅道:“某家這不是這不是為元義報仇心切麼?”
“哼!”文士冷哼了一聲,可並不買賬,“若真是要報仇,何以等到今日?”要知道,那個“元義”,將近半年前就死了,大漢這句話,顯然有些站不住腳。
大漢被挑破了,卻反而不覺得尷尬了,還是避開了這個話題,問道:“那麼這一次,難道就這麼放棄了?”
“誰說我要放棄了?”文士似乎有些差異,旋即lù出一個yīn冷的笑容來,語氣更是足以讓聽到的人狠狠自內心裡打一個冷顫:“就算是死,也要拉一個墊背的;更何況,咱們怎麼樣也不會死,一樣拉上不少墊背的”
“呃?”大漢不免愕然,聽不太懂對方搞的什麼主意,不過他雖然平素憨厚,而且不善於用腦筋,但並不笨,結合一下情況,頭腦微微一轉,便想通了幾點關鍵,突然尖聲道:“莫非你,是想要捨棄那些”
文士不置可否,只是說道:“這是目前,唯一可行的出路。不信你出去看看,這外面的那些人,可還沒有走呢,雖說他們隱藏的好,可還是有些馬腳暴lù了出來可是咱們就算知道了他們的存在,又有什麼辦法,難道還要和他們再硬碰硬下去了?”
大漢眼角流lù出一絲極度的不甘,文士心裡不由暗歎一聲,只能夠再下一劑猛yào了:“若是真的讓他們逮住了,那麼,你的師傅他的全盤計劃還有,他的背後”文士這話說的雖然極其隱晦,甚至會給大部分人前言不搭後語的感覺,但他知道大漢一定聽得出來。
有的時候,話說到一半就好,明曉其中內情的人,自然不需要說明太多,就能夠理解,大漢顯然正是這類人,聽了文士的話,眼中一抹痛苦之sè晃過,旋即喃喃道:“為了師傅的大業,看來只能夠犧牲兄弟們了”
文士重重拍了一拍他的肩膀,沉聲道:“不要悲觀,一切,從現在才剛剛開始呢”
大漢點了點頭,明顯有些提不起jīng神,過了會兒才道:“先生待會兒,是和某家一起走還是”
豈知文士卻是搖了搖頭,“我並不打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