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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6部分

的沉默不語,看在國務卿海約翰的眼中,之前他並沒有打斷兩人的對話,實際上在這種談話之中,身為國務卿的海約翰最大的作用並不是表明美國的態度,而是做為總統和特使之間的“緩衝器”,在局面陷入僵持或是可能產生不快的時候,緩和現場氣氛。

“特使先生,荷蘭人當然需要為他們的行為付出適當的代價,這當然是必須的,也是符合國際原則的”

在海約翰說話的時候,黃會允把視線投給了他,一個星期前,駐美全權大使梁誠同海約翰就“庚款留學”達成了協議,而在這一協議達成jiao給國會審議前,在美國的民間和白宮的推動下,此空前之舉,在美國輿論界引起巨大反響,一片讚美之聲。待jiao由國會審議透過只是“過場問題”,而同時一次“意外的洩密”事件,又使伊裡諾大學校長詹姆士在給羅斯福的一份備忘錄被《紐約時報》刊出。

“哪一個國家能夠做到教育這一代中國青年人,哪一個國家就能由於這方面所支付的努力,而在精神和商業上的影響取回最大的收穫。商業追隨精神上的支配,比追隨軍旗更為可靠。”

而這個洩密事件,卻直接影響到了英國、法國、德國等庚款受益國家,面對“一代中國精英將為美國所主導”的局面,民間和政界已經有了“仿效美國”,實施退還庚款助學的策略,從而“追求商業追隨精神上的支配”的“未來效應”,庚款留學chao或許將從今年開始拉開了閘門。

也正因如此,海約翰現在可謂是最受歡迎的美國人,至少“不得不償”的庚款借款,將用另一種對中國有益的方式“償還”給中國,而這種償還方式也是中國所需要的。

“但是什麼樣的代價,足以讓荷蘭人刻骨銘心呢?國務卿閣下”

望著海約翰那張略顯憔悴似乎帶著一絲病態的面孔,黃會允開口說道。

“先,我以及中國並不認為荷蘭退還7821oo兩庚款,會給荷蘭人留下足夠深刻的教訓”

幾乎是為了阻止海約翰繼續說下去,黃會允在海約翰未提出“荷蘭退還庚款”的問題時,就主動出言打消了他的這個念頭,之前荷蘭政fǔ曾透過英國透露出“退還庚款,作為對中國補償。”的建議,只不過他們“指定用於水利事業65,文化事業35。”,之所以作出這個指定,但還是希望從中國未來的水利工程中謀利。

更何況,相比於不到8o萬兩的退款,婆羅洲的價值是無法估算的,世界第四大油田、世界第三大橡膠產地,這一切無疑都是中國所需要的,那8o萬兩和此相比,根本就是九牛一mao。

“當然,我們不會拒絕荷蘭退款的善意,但同樣我們也卻無法接受這樣的善意,同時,總統閣下、國務卿閣下,請注意到一點,我們在荷屬東印有多達5oo萬僑民,而這些僑民在過去的三百多年間,一直飽受著荷蘭人的迫害,甚至大規模屠殺,而且,總統閣下,雖然蘭芳在21年前被荷蘭人攻佔,但直至今天荷蘭人依然承認當地政權,而根據中國以及荷蘭的史料證明,蘭芳是中國的藩屬地”

黃會允的直接,讓羅斯福和海約翰兩人無奈的對視一眼,荷蘭人做事實在是“太xiao氣”,21年前他們在武力吞併蘭芳的之後,竟然在上報荷蘭本土的諮文中提到“為避免因我們吞併清國藩屬進而引清國不滿,在一定時間內保持一個傀儡政權是符合荷蘭於亞洲利益的”。

如果僅僅只是中國人繼承的滿清官方檔案中提到的“蘭芳”曾一百多年前,曾試圖併入中國的半官方文書,或許可以不用理睬,但問題是荷蘭人自己都在幾十年前的官方檔案中,承認那裡是清國的藩屬。

“特使閣下,我想這個問題我們可以暫時放在一邊,畢竟這是荷蘭人和你們之間的問題”

並未收到荷蘭人直接斡旋請求的羅斯福,雖然心裡仍然有一些顧忌,但是卻並沒有繼續堅持下去,他當然知道,現在的中國經歷了兩百六十年的殖民統治之後,面對他國屠殺本國僑民,自然要做出強硬的表示,這是為了向國民表現出“民族政fǔ與滿清政fǔ的不同”。

如果他們讓步的話,會讓國民失望,對於一個立足未穩的政fǔ而言,這顯然是不可能接受的,或許羅斯福總統想到兩天與海約翰的那番對話,中國人的這種不同,恰說明了他們或許是美國抑制日本最好的選擇,而且同樣也是唯一的選擇。

但是在日本並未表現出他們對美國的威脅之前,美國暫時還不需要做出太多的表態,必須要讓中國人意識到,他們對美國有所求,而非美國對他們有所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