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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9部分

在他頭頂上的戰鬥機離它有幾公里遠,南邊傳來一陣大炮的隆隆聲,前線的戰鬥從來都沒有結束過,儘管前線陷入僵持之中,但是炮擊卻從未停止過。

或許,對於國內而言,他們並不清楚戰局的發展,為戰線的僵持心焦不已,但是對於前線中那些藏身於厚達數米的沙袋下,窩在用“工”字鋼和鋼板製成的野戰工事內的軍人而言,這場戰爭正在變成一場演習。

甚至在chūn節時,前線計程車兵們還用大炮和機槍為慶祝新年,當然代價是土耳其軍隊主動後撤五百米,可是因為沒有接到命令,同樣也不想在新年時增加傷亡,遠征軍司令部甚至都沒有命令部隊進攻,給他們的命令只有一個。

“堅守陣地!”

任何一場戰爭中,總有一些奇怪的事情發生,而這正是其中之一。

停機坪上,一架運輸轟炸機已經降落在那兒,而運輸機的駕駛員把飛機停在離它20碼遠的地方,關上發動機,爬出機艙,走上機坪的水泥地。一個軍官向他跑了過去,他們輕聲地談著。

這個駕駛員沒有戴軍帽,因此沒有行軍禮,而只微微頷首。

“我是範克臣上尉,奉命運送軍郵。”

飛行員說話時cào著帶東南口音的國語說道。

“在這樣的夜裡飛行很危險,範上尉,”

接他的少校軍官冷淡地說,

“尤其是這種大型飛機,上個月有路(六)架運輸機在夜間失事。”

他的聲音低沉而緩慢,說話的腔調非常標準,是典型的江淮式的國語,事實上國語正是在江淮官話的基礎上制定的讀音,儘管在過去的多年間,教育部不斷的在國內推廣國語,但是即便是在學校,尤其是廣東等地的學校,依然很少有人能說好標準的國語。而這名軍官極為標準的江淮國語,卻顯示出他很有可能很小的時候,就在dì dū生活。

“您是知道的長官,前線計程車兵,很希望在正月十五之前,收到他們家人寄來的信件和禮物。所以,我昨天開始飛行,飛了一整天。”

範克臣顯然有自己的理由,家書值萬金,對於前線來說是恆古不變的真理,而帝國參謀部也深知士兵和他們家人的心思,對此特意簽署命令,由飛機運輸軍郵,當然這個軍郵有限重,一百克之內,儘管看似苛刻,但卻可以保證每一個士兵,每個月至少可以收寄十封信。

“嗯”

少校看著範克臣,點了點頭,然後輕聲地問,

“即便是這樣,下次也不能再冒險了,儘量在白天飛行,要是你的飛機失事了,不知道多少人收不到家人的來信。”

少校在說話時,語中帶著一絲關切之意,他當然關心飛行員的安全,不過他更關心的卻是自己的機場。

“是,長官”

範克臣立即應聲答道,不過長官的話多少總讓他覺得有些尷尬,幸虧黑暗遮掩了他的窘態,對於他來說,他之所以選擇夜間飛行,不僅僅只是為了送信那麼簡單,更重要的是為了訓練自己的技術。

一直以為,作為一名陸軍航空隊的飛行員,範克臣都有一個夢想,就是創辦一家屬於自己的航空郵遞公司,而這家公司可以在二十四小時內,把信件送到中國的任何一個地方,在四十八個小時內送到收件人的手中,當然,雖說這只是一個想法,可現在,他卻需要為自己的夢想努力訓練,而夜間飛行自然是不可避免的。

“你是從南京過來的,現在那裡怎麼樣?”

沉默了好一會兒,範克臣能感到這位軍官透過黑暗正凝視著自己,當旁邊的人偶爾揚起香菸時,他看到對方一瞥時lù出的期待,身處異國每一個人都是思鄉的,當然作為軍官,他們很少展lù自己的真實感情。

“南京至少看起來沒什麼變化,哦對了,昨天,袁相的國葬很隆重,陛下親自為他扶靈了?”

在說到陛下為袁世凱扶靈時,範克臣的心下卻嘀咕著“為他的衣服”,是的,就是衣服,在那樣的爆炸中,在那個爆炸中,根本不可能找到他的屍體。不過在範克臣和其它所有人看來,陛下為其扶靈,卻已經是無尚榮光了,畢竟,從帝國建元至今只有老相曾有過這樣的待遇,而袁世凱在身後享有這樣的尊榮,恐怕,已經超過了很多的意料。

尤其是在一些認為袁世凱失去陛下信任的人眼中更是如此。

“這個我聽說過,廣播裡有提到這件事,袁相,也算是半個軍方的人!”

少校嘀咕著,他讓了上尉一支菸,在對方拒絕後,他便自己又點著一根,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