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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劉修忍不住笑了,還真有這樣的笨蛋,居然說趙雲的矛法中看不中用。

“那西涼人叫什麼?”

趙毅想了好半天,終於想起來了:“好象叫張濟。”

劉修的笑容一下子僵在臉上。張濟?這名字很熟啊,對了,好象董卓手下的大將,據說武藝相當了得,他的侄子張繡更牛逼,號稱北地槍王。他在趙家學過武藝?

趙毅見劉修一臉的驚訝,推了推他:“德然?”

劉修這才回過神來,連忙打岔問道:“你剛才說這是戟法?戟法和矛法有什麼區別嗎?”

趙毅得意的笑了:“當然有區別。相對於戟法來說,矛法簡單多了,只有刺、挑、撥、砸等幾種,而戟法還有削、剁、啄、勾種種精妙的手法,只是現在的戟已經和矛差不多,那些手法大多用不上了。”

趙毅見劉修還是一頭霧水,便取過一根樹枝,在地上畫了個古戟和現在常用戟的草圖,詳細解說了一下,劉修這才有些明白。趙毅說的古戟是那種帶側刃的戟,現在的戟卻只是比矛多了一個刺,其實作用和矛沒什麼大區別,不僅結構簡單,而且使用方法也要簡單得多,很多古戟上的用法確實用不上了。

“既然古戟有那麼多的精妙技法,殺傷力遠大於矛,為什麼古戟卻失傳了,變成現在這副模樣?”劉修不解的追問道。

趙毅一笑:“古戟雖然精妙,但是也非常難練,一來是戟頭要重很多,沒有足夠的臂力很難做到如意,二來那些特有技法要求頗高,如果練得不好,不僅妙處揮不出來,反而會耽誤攻擊的效果,這也就是張濟說這種武藝是祭器的緣故。”

劉修若有所悟的點點頭。

“德然,學不學在你,我不強求,說實話,現在能真正用好這種戟法的的確不多了。”趙毅很坦誠的說道:“我建議你學步戟可能更實用一些,河間張家就是隻學了步戟,他們家的大戟士現在可是有名的河北精兵。”

劉修一扭頭,哈哈大笑:“那可不成,我是步戟、騎戟都要學,一個也不放過。用不上就用不上,至少也是原汁原味的啊。我既然文習古文經,武當然也要習古戟,你放心,我學好之後,特意去打一柄古戟,到時候上了戰場,往外一挑,就那麼特別。”

趙毅忍俊不禁,和劉修相視而笑。

接下來的幾天,趙毅向劉修傳授了他家傳的戟法,劉修現這古戟的用法古然複雜,沒有長時間的苦練很難掌握其中的精髓,而且對臂力、眼力的要求都非常高,僅是辨別戟援的方向便不是一個容易的事。矛柄是圓的,不存在方向的問題,戟柄卻是扁的,要在動作之中透過戟柲的手感來分辨戟援的朝向,實在是個不低的要求。

另外戟頭也要比矛頭重上一倍左右,步戟還好一點,雙手執戟,戟杆也就是一丈左右,操縱起來雖然有難度,總不是遙不可及,可是騎戟的戟柲長達兩丈,戟柲又是有彈性的積竹柲,晃晃悠悠的,這時就能明顯感覺到戟頭不容易受控制,戟援長不過一尺,要想用援刃推殺或勾殺敵人,這就需要非常精確的距離控制。

如果再考慮到製造這種戟頭的工藝複雜程度和成本,那就能明白這種古戟的消亡是意料之中的事了。不過劉修沒想過做將軍,也不需要訓練大量的將士,只是為了滿足自己的一點虛榮心——這古戟法不僅招式精妙古拙,就連姿勢都講古禮,看起來古意盎然,十分有派——倒也不用擔心這些區別。

戟法很複雜,縱使劉修有出常人的眼力和臂力,又有著不怕重複再重複的毅力,他依然花了很長時間才初步掌握了趙毅講解的要領。不過,趙毅卻對他的進步讚不絕口,說他簡直是神,假以時日,追上趙雲應該不成問題,這話說得劉修不免有些自鳴得意。

盧敏在居庸關呆了近半個月,終於再次起程直往上谷郡治沮陽。沮陽離居庸關不到百里,輕車簡行,一天便趕到了。在居庸關呆了這麼久,每天跟著盧敏爬山看地形,那些年輕人最開始的熱情早就消耗得差不多了,恨不得早點走,只是不好意思開口罷了。一直到了沮陽城外,看著熙熙攘攘的人流,他們終於再次興奮起來,加快步伐的向城門趕去。

看著一個個嗷嗷叫的少年們,盧敏矜持的搖了搖頭,含笑不語。劉和見了,也有些同感,他們都自恃身份,不肯和其他人一樣坦露自己的心情。

上谷太守公沙孚已經接到了訊息,派兵曹掾鮮于銀趕來迎接。鮮于銀字伯玉(注),是上谷鮮于家的人,他非常年輕,看上去也就是二十五六的樣子,長得麵皮白淨,中等身材,不像武人,倒像個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