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種慘叫更是讓圍在他身邊的騎士心神不寧,他們不知道竇歸的傷勢究竟有多重,會不會送命,而如果竇歸送了命,他們這些親衛的下場將會非常慘。
竇返灰頭土臉的返回草原,竇歸如願以償的成為竇家的家主繼承人,對他們這些親衛來說,這本來是一個夢寐以求的好機會。可是如果竇歸死了,他們的美夢將變成噩夢。
這個時候,又有誰還意識到他們還佔著絕對優勢,誰還會想著去擊殺劉修和張飛他們?
此消彼長,竇家騎士計程車氣大落,盧敏等人卻突然振奮起來。看到劉修一個人被十名竇家騎士追著跑,張飛一個人面對五名竇家騎士,而竇家剩下的人卻圍成一個圈,遲遲沒有動作,盧敏等人突然意識到機會來了。
沒有做太多的商量,純粹出於本能,劉和和毛嬙率領著所有能夠戰鬥的人推開車陣,咆哮著衝了出來,十來匹戰馬奔騰在前,十來個人狂奔在後。竇家騎士群龍無首,他們擔心竇歸的死活,無心戀戰,稍作抵抗之後就撥轉馬頭,扔下幾具屍體落荒而去。
面對突如其來的勝利,李成等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們提著戰刀,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興奮與惘然交織在一起,這一切都像夢裡似的。盧敏卻非常清醒,他知道這個勝利來得非常僥倖,不能在此多作停留,立刻讓張飛和劉備叫回劉修,帶領大家急速向下洛縣城靠攏。
他們在半路上遇到了接到鮮于銀送出的訊息趕來接應的下洛縣令,得知戰鬥經過之後,一百多官兵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七嘴八舌的分析其中的原因,各有各的道理,爭論不下,最後還是劉修說了一句看起來頗有哲理的話,做了一個結論:
一隻獅子率領一百隻羊,也能擊敗一隻羊率領的一百隻獅子,更何況我們的實力差距並沒有這麼懸殊。
然後在眾人誇他就是獅子的時候,他謙虛的說道,我不是獅子,我師兄才是獅子,我充其量是他的爪牙而已。
眾人大笑,轉過來誇盧敏指揮得當,出擊的時機掌握著恰到好處,再傳了幾傳,包括劉修和張飛先前的出擊也成了盧敏的安排。盧敏愧不敢當,卻無法擋住眾人的口,於是順理成章的成了英雄,成了這次勝利的最大功臣。
在下洛休息了一天之後,得知烏桓人鹿安侯已經狼狽撤走,劉修等人再次上路趕往沮陽。上谷太守公沙孚一聽,臉色變得非常難看,也沒有心情招待盧敏了,自己匆匆趕往涿縣向刺史劉虞問計。
等盧敏他們到達漁陽時,劉虞已經在漁陽等他了。一見面,劉虞就交給他一封緊急軍報,是寧城護烏桓校尉夏育發來的。
鮮卑人槐縱被竇家騎士和烏桓小帥鹿安侯救走,王禪與鮮于銀重傷,護烏桓校尉府派出護送盧敏一行的二十名騎士全部陣亡。夏育要求刺史劉虞和上谷太守公沙孚作出解釋,同時調集糧草,他必須做好與鮮卑人作戰的準備,甚至還要出兵討伐烏桓人——如果烏桓大人難樓不能給他滿意的解釋的話。
劉虞非常憤怒:“這一戰已經難以避免,劉修打斷了槐縱的腿,搶了他的女人,鮮卑人不會忍氣吞聲。這個時候我們不僅需要大量的糧草,還需要烏桓人的幫忙,沒有烏桓騎兵的協助,我們很難戰勝鮮卑人。”劉虞說著,有些失態的將夏育的書信扔在地上,破口大罵:“這個時候還去惹難樓?他是不是覺得就憑他那兩千騎兵就能擋住鮮卑人?”
盧敏頓時覺得心驚肉跳,劉虞說得對,這一仗不得不打,可是既然要打,就不能在這個時候激怒烏桓人,否則的話,鮮卑人和烏桓人聯起手來,整個上谷轉眼間就非大漢所有。
“劉修那個豎子究竟是怎麼回事?”劉虞氣得臉色鐵青,“他為什麼要去惹竇家?現在惹出這樣的禍事,他擔當得起嗎?他要報仇,你們要上陣?好,我讓他報仇,我讓你們上陣,我馬上下令徵發涿縣十五歲以上、六十歲以下的男丁到護烏桓校尉府戍邊,滿足你們的心願。”
“大人!”盧敏忍不住站了起來,大聲說道:“是竇家生事在先,劉修只是反擊而已。更何況竇家已經逃到草原上,槐縱身為鮮卑王子,居然敢深入寧城,這是對我大漢的藐視,我們還要反過來責備劉修嗎?難道沒有這件事,槐縱、竇返就是來看看風景?大人何其謬也!”
劉虞猛的轉過頭,怒視著盧敏,眼角一陣抽搐:“久聞盧君亢直,想不到生的兒子也是如此,只是不知道你現在說得這麼慷慨,真正面對鮮卑人的時候還能不能這麼鎮定。你要明白,你能要打敗竇歸,只是運氣。運氣,你知道嗎?檀石槐不是竇歸,他手下也絕不止五十騎,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