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睛亮了,定定的看著劉修,劉修湊近他,輕聲說了兩句。夏育連連點頭,讚賞的看著劉修:“德然,你果然是機智百出。”
“大人過獎。”劉修見他應了,回到前堂,叫來了那個使者,把自己要用風雪一人交換毛宗和王楚兩個人的決定說了一下,那個使者還沒來得及說話,他又搶先說道:“回去告訴你家王子,這兩個人份量太低,最多隻抵得上風雪姑娘一個人,你們要是願意換,那我們就換,如果不願意,那就拉倒。當然了,你們王子如果覺得不值的話,我們也可以做個讓步,只把那個年輕人換回來就行,那個女子你們就留下吧,給你們王子當王妃也不錯。”
使者啞口無言,連爭辯的勇氣都沒有了,拱拱手,轉頭就走。
“你真捨得把阿楚留給鮮卑人?”
“捨不得,可是正因為捨不得,我更要說捨得。”劉修撓了撓頭,又說了一句,既像是在對毛嬙說,又像是安慰自己:“槐縱不可能知道我喜歡她,我如果太在意她,只會讓槐縱生疑。那個胡狗可不是好相與的,上次被我就敲斷了兩條腿還跑了,這次又這麼快就擊潰了蹋頓,真是讓人不可思議。”
毛嬙想了想,覺得劉修說的有道理,劉修對王楚有好感只有她和劉修兩人知道,王楚一點也不知情,毛宗也不知道,槐縱應該想不到這個女子其實也很重要。太急了,反而容易讓槐縱看出問題。
劉修出了校尉府,直接來到了地牢。風雪縮在風裂的懷裡,正由風裂用手給她梳理好些天沒洗而又髒又亂的頭髮,一聽到腳步聲,他們眯起了眼睛,招起手擋住光,看著劉修從陽光中一步步走來,心裡卻越來越暗。
“槐縱抓住了我們幾個人,要換你們。”劉修揹著手,淡淡的說道:“我們只同意換你們其中的一個,你們自己看看,應該換誰比較合適。”
風裂無聲的一笑:“你敢讓我出去嗎?”
“有什麼不敢?”劉修雖然被風裂一口道破了心思,卻不露出一絲破綻,他來回走了兩步,又停在風裂面前說道:“你以為我怕你?你是我的俘虜,我怕你什麼?不瞞你說,竇歸才是我最擔心的人,而他的腦袋,剛剛被我掛在了城頭上。”
風裂愕然,他從看守他們的人興奮的表情中已經猜到漢人打了勝仗,卻不知道這個勝利是如此巨大,竇歸居然戰死了。他有些不太相信的看看劉修,劉修迎著他驚訝的目光,鄭重的點點頭:“我不騙你,千真萬確。”
風裂的心沉了下去,再也無法保持鎮靜。竇歸死了對鮮卑人意味著什麼,他是最清楚不過了。現在擺在槐縱面前的只有兩條路,一是立刻撤退,一是繼續攻城,後一條路是死路,但無疑卻是槐縱最可能選擇的路——因為風雪和他都在城裡,特別是風雪。
自己的未婚妻被人搶走了如果不能奪回來,是一件奇恥大辱,驕傲如槐縱,無論如何不會嚥下這口氣。
他看看面目憔悴的風雪,沉默了半晌:“阿雪,你走吧。”
風雪看著他灰暗的臉,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你們父女有什麼話,抓緊時間說,我在上面等著。”劉修轉身向外走去,站在地牢門口,他停下了腳步,又笑道:“風雪姑娘,我待會兒會派人來帶你去梳洗,怎麼說你也跟著我做了幾個月的婢女,算是半個朋友,這樣讓你出去,萬一槐縱看了不再喜歡你,那豈不是我的罪過。”
“滾”風雪忍不住尖聲叫道,抓起一把草向他扔去。劉修哈哈大笑,揚長而去。牢門在他身後轟然關閉。風雪抱著風裂放聲大哭。
“阿雪,不哭了,不哭了,時間不多了,你聽阿爸說。”風裂用大手抹去她臉上的淚水,急急的說道。風雪見他說得嚴重,只得強忍著心中的恨意,抽噎著看著風裂。“你出城之後,告訴槐縱和你阿哥,就說是我的命令,讓他們立刻撤軍,然後派人和漢人談判,再把我贖回去。”風裂握著風雪的手,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讓他千萬不要意氣用事,我們鮮卑人以騎射稱雄,論城池攻守,我們不是漢人的對手。尺有所短,寸有所長,這沒有什麼丟人的。讓他去上谷擄掠,他打得越狠,我越安全。”
風雪泣不成聲,連連點頭。
槐縱聽到回報大失所望,覺得蹋頓欺騙了他,這幾個人根本沒有他說的那麼重要。他非常急著知道風雪父女的情況,覺得能換出一個,至少也能打聽到一點情況。他有些不甘心,把毛宗叫過仔細的詢問了一番。毛宗雖然緊張,卻所知有限,連盧家已經向毛家提過親,盧敏和毛嬙關係密切都不知道。槐縱雖然問得仔細,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