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是在成都,可李儒這麼做有錯嗎?”劉和的臉也沉了下來:“如果李儒違反的哪一條律令,請陛下按律治罪,不管是長公主還是驃騎將軍,他們絕不會說個不字。”
“李儒違抗司徒府的命令。還敢說沒罪?”小天子氣得站了起來。
“李儒按新政的規定辦事,有什麼罪?”劉和冷笑一聲:“是司徒府出爾反爾,言而無信,怎麼能把責任推到李儒的頭上去?”
小天子勃然大怒。他怒氣衝衝的看著劉和,握緊了雙拳。
“陛下,人無信不立。司徒府身負天下民事,一言一行,皆為天下人所見,當慎重之。從先帝同意在幷州推行新政至今已有十年,之所以能夠進展順利,就是因為守信。十年守信,一朝破之,以後還有誰能相信朝廷的詔書,朝廷的臉sè又怎麼保得住?難道黨堂的司徒府,也要巧取豪奪嗎?”
“天下都是朕的,你敢說朕是巧取豪奪?”小天子徹底抓狂了。
“天下都是陛下的?”劉和微微一笑:“陛下最近大概是太勞累了,學業有所退步,好象忘了一句話,天下唯有德者居之。”
“那不知道驃騎將軍是不是有德者呢?”小天子的臉sè變得yīn沉無比。
“公道自在人心。”劉和不為所動,針鋒相對:“請陛下慎言。”
小天子氣極反笑,手臂高高抬起,正要下令拿下劉和,宋太后厲喝一聲:“陛下!”這一天驚醒了小天子,小天子舉著手臂,看著宋太后,眼睛都紅了,鼻子一酸,淚水奪眶而出,委屈得泣不成聲:“母后母后她她”
“你們倆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向來都是阿和讓著你,你欺負她的時候還少了,怎麼今天剛敗了一次就急了臉?”宋太后連連給小天子使眼sè,小天子這才慢慢的放下了手臂,宋太后暗自鬆了一口氣,轉過頭看著劉和笑道:“阿和,這可不像是以前的你,你是藏在囊中多年,一朝破囊而出,就勢不可擋啊。”
劉和慢慢緩和了臉sè,歉然一笑:“太后,我只是實話實說罷了。以前只知道讀書,卻不知世事,如今稍經世事,方知炎涼,也是被迫無奈。有失禮之處,還請太后包容。”
“你說的沒錯,非常對,非常對。”宋太后拉著劉和的手,笑盈盈的說道:“驃騎將軍不僅用兵如神,教育孩子更是有獨到之處,你看你才幾個月就脫胎換骨了,再過幾年,陛下哪裡還是你的對手。到我身邊來吧,也好讓某些人有個比較,好知道自己不是天下最聰明的人,好不好?”
劉和不好意思的笑了一聲:“太后有詔,本不敢辭,奈何阿爹征戰辛苦,我不能丟下他,只顧著自己在太后身邊承恩。”
“那”宋太后眨眨眼睛,俏皮的說道:“那你阿爹一起來,做個少傅,幫著我一起扶持陛下,好不好?”
“這我可不懂。”劉和老實的搖搖頭。
“沒頭系,你在這兒住兩天,反正新蔡和定潁又不遠,我再派人和他商量一下便是。過幾天,陛下就要圍平輿城。大家肯定會在一起的嘛。”
“我阿爹最近心情可不太好,只怕會惹陛下不高興。”劉和提醒道。
“我明白,我明白。”宋太后拍拍劉和的小手,呵呵的笑了。她瞟了坐在一旁生悶氣的小天子一眼:“我會讓你阿爹高高興興的來。你呢,就安安心心的呆在這裡,天天陪著我說說話,省得我一個人也悶得慌。對了。這裡還有個新玩伴,來人,把曹蕤叫來。讓她見見和翁主。”
“喏。”一個侍女走了出來,時間不長,曹蕤快步走了進來。目光一掃,見小天子像被霜打過似的蔫巴著,也沒多說什麼,先給太后見了禮,又給小天子見禮,這才向劉和歉身施禮,笑盈盈的說道:“久不見和翁主,和翁主穿上戎裝,更是漂亮了。”
劉和畢竟還是個孩子,而且和曹蕤又是舊相識。明知曹蕤接近天子有目的,卻生不起爭風吃醋的念頭,而且在她心裡早就不想嫁給天子,更是連一點較量的心情都沒有。看到曹蕤,她親親熱熱的。看不出一點意外,反倒讓曹蕤心裡有些不安起來。曹蕤聽老子曹cāo說過,劉修就是這種脾氣,平時看到誰都笑嘻嘻的,可是一旦惹了他,他在笑的同時也會突然掏出刀子。蠻橫得無可匹敵。劉和是劉修的女兒,在劉修身邊呆了幾個月,便完全沒有了先前的柔弱模樣,連戎裝都穿上了,腰間還帶了劍,誰知道她會不會像她阿爹一樣,笑著笑著突然就翻了臉,捅她一劍。
曹蕤陪著小心,領著劉和出去轉轉,她們一出門,張衛和孫策就迎了上來,jǐng惕的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