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發現絲毫不動,一點也沒有受地震的影響,這才滿意的說道:“子師,這學堂造得不錯,很結實。”
王允笑了起來:“大人,幷州經常地震,我們這裡的匠人所造的房子應付這樣的地震是一點問題也沒有的。蔡伯喈身處平原,少見多怪了。”
蔡邕眼睛一翻,覺得他這句話非常刺耳。不過,剛才地震時,他驚惶失措,表現的確最差,在未來的學生面前丟了臉,讓他非常尷尬,也不好直言反駁王允的話。
“這沒什麼,地震嘛,不過是大地打個噴嚏而已。”劉修轉向淡定從容的盧夫人,“巴蜀地區的地震比這個強多了吧?”
盧夫人微微一笑:“大人所言甚是,在巴蜀,這樣的地震習以為常,只有摧崩山陵的才叫地震呢。”
“多山的地方多地震,這沒什麼好稀奇的。”劉修打趣的對蔡邕說:“蔡先生,要依讖緯災異之說,這責任大概要落到我這個幷州刺史頭上了吧?我跟你說,你可不能誣陷我,我可什麼壞事也沒做。”
人群裡發出兩聲乾笑,很快又平靜了下去,氣氛十分尷尬。劉修掃了一眼,暗自撓頭,心道這還真是不吉利,我剛第一天入住晉陽學堂,居然就遇到地震這種事,如果不把他們這個觀念扭過來,那我的名聲可就壞了,等傳到洛陽,這大概就成了十惡不赦的罪證。
連老天都不滿了嘛。
他抬頭看了一眼月亮,估算了一下時辰,拍了拍手,大聲說道:“既然大家無心睡眠,我們不妨就著這月光論一次道吧。主題嘛,就是剛才這地震,如何?”
蔡邕和王允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連連點頭。地震是不祥的事,以災異學說來說,地屬yīn,屬下,地震則代表著以下制上,以yīn制陽,比如權臣擅權,百姓不安,後宮干政之類的事,都屬於地震代表的範疇。劉修以一個剛剛弱冠的年輕寵臣的身份駕臨一州,一來就很生猛的把匈奴人搞得七零八落,看起來風光一時無兩,其實危機叢叢,用地震來解釋簡直再合適不過了。
如果這種思想擴散開來,對劉修在幷州的統治是非常不利的,對於剛剛誕生的晉陽學堂來說也是一個非常不好的開始,因此不管是王允這個幷州豪門,還是蔡邕這個晉陽學堂的大祭酒,他們都不希望這樣的事情發生,如何找一個妥善的解釋,把這次地震和劉修撇清關係就顯得非常迫切。
劉修此時此刻提議就地震進行一次論道,正合他們的心意。
月夜清涼,全無白天的悶熱,大家各自回屋拿了席出來,就在廣場上席地而坐。蔡邕本來準備做主講,可是劉修說,你是大祭酒,以後有的是機會講,今天就讓我班門弄斧,請教於方家吧。
蔡邕有些忐忑,可是一想自己上去也說不出什麼新鮮的東西來,不如讓劉修講一回。這人雖然學問一般,可是頗有些奇談怪論,說不定能別出機杼,解了這次危機也說不定。
劉修頭上沒有戴冠,只是紮了一個頭巾,身上也沒穿戰袍,而是一身月白sè的常服,此刻在廣場上一站,沐浴在銀sè的月光之下,頓顯幾分儒雅,與平時給人的英武印象大相徑庭。
“以前親身經歷過地震的人,能舉個手嗎?”劉修一開口,沒有先說什麼三皇五帝,聖人經典,而是問了一句家常話。下面的人猶豫了片刻,稀稀拉拉的有幾十個人舉起了手,劉修請他們說說自己遇到的地震的情況,然後又問了他們的籍貫,一一問了過去。
誰也不知道他在搞什麼鬼,大家既覺得有趣,又十分好奇,聚精會神的看他如何往下說。
“大家注意到沒有,我剛才問了幾十個人,大多是在山區,或是者附近有山的地方。而地處平原的人則非常少,蔡先生家在陳留,附近沒有什麼大山,他在家鄉就沒有遇到過地震。張修生在巴蜀,地震對他來說就是家常便飯,習以為常。”
大家一想,好象確實是這麼回事,剛才說自己遇到過地震之事的人,大多是幷州南部和巴蜀地郡的,很少有山東的。
“那是不是說幷州和巴蜀的地方人品不好,陳留一帶的人品就好?”劉修拍了拍笑道:“我承認,蔡先生的道德和學問一樣好,可是這不能代表陳留一帶的人都是好人,幷州、巴蜀就是壞人,幷州也有王子師這樣的才俊,王家、溫家這樣家世淵源的世家,再往前數,也有馮奉世這樣文武雙全,揚我國威的名臣嘛,巴蜀人傑地靈,山川秀麗,有鑿空西域的張騫,也有文采風流的司馬相如,大家說是不是?就說是匈奴人中,也出過金日磾這樣的名臣,孝武皇帝還親口誇他的母親教子有方,把她的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