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修很吃驚,要知道山水畫畢竟不是照片,和真實的山水之間差異較大,七八分的相似已經近乎寫生的相似度,難道唐英子真是唐珍的家人?
“唐公家裡有失蹤的孩子?”
“我家沒有。”唐珍搖搖頭,“不過,我弟弟曾經有個nv兒走失了,時間就在七八年前,和英子記憶中的時間很相近。據此看來,英子很可能就是我走失的那個從nv,只是她如今的相貌和小時候相比只剩下一點影子,我不敢確定。”
劉修又驚又喜,他一直以為唐英子是北方人,沒想到卻是潁川一帶的,而且她的父親可能就是唐珍的弟弟唐瑁,換句話說,她就是唐衡的從nv。
劉修突然想到一個問題,據蘭臺秘書的記錄,指環從宮中消失的時間就在唐衡離宮後不久,而且唐衡還管過蘭臺,難道是他sī自拿走了指環?
劉修立即決定抓緊時間去一趟潁川,如果能給唐英子找到家人就再好不過了,至於她家和宦官有什麼關係,對劉修來說並不重要。
劉修送走了唐珍,讓人到宮裡叫回了唐英子,把唐珍說的情況對她一講,她當時就愣住了,過了片刻,又興奮的一躍而起,抱著劉修的脖子用力的搖:“太好了,太好了,我要回家了。”
“下來,下來,你大哥哥的手臂還沒好利索,經不住你這麼折騰。”長公主拍了一下她的小屁股,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她從劉修身上扯下來。
劉修隨即進宮向天子請假,要和長公主一起去一趟潁川,一是查證一下唐英子是不是唐瑁的nv兒,同時也順便看看長公主封地的經營狀況。
“朕拜你為衛將軍,你不想著為朕出謀劃策,卻想著去替英子找親人?”天子眉頭一皺,“是她的事重要,還是朕的事重要?”
“都重要,都重要。”劉修忝著臉,“陛下,潁川是洛陽的mén戶,臣這也是實地考察,做到心裡有數嘛。公sī兩便,公sī兩便。”
“公sī兩便?”天子忍不住笑了,“既然你這裡面有sī事,那車馬費我可就不給了,你自理吧。”
“陛下,就算是公事,臣也沒打算向陛下要啊。”劉修一縮脖子,“臣就是打算要,陛下也不會給啊。”
天子的笑容有些僵,過了片刻,他嘆了一口氣:“朕這個天子是不是做得太窩囊了?”
劉修知道自己揭了天子的傷疤,暗自有些後悔,連忙收起笑容,正sè說道:“陛下,所謂滄海橫流,方顯英雄本sè。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大漢積弊非由陛下起,歷代先帝都未能解決,這才造成了陛下今天這種窘迫的局面。陛下勵jīng圖治,臣等是有目共睹的,陛下又何必過於自責。”
天子無聲的苦笑了兩聲,轉身踱了兩步。“張角上書,要清除豪強,重新度田,很多人擔心這樣做會過於jī烈,重現當初光武皇帝度田時遇到的情況。朕也知道,你是傾向於慢慢來的,只是如今情勢緊急,朕已經不能再等了。猶如驚馬下坡,強停雖然可能翻車,但不停卻肯定是車毀人亡,不過是遲死片刻而已。朕想著,與其等死,不如一搏。”
劉修靜靜的聽著,他知道天子的心思,天子最近在重新部署洛陽周邊的軍事,調整各郡太守,各州刺史,已經是未雨綢繆,做好了應變的準備。只是他不贊成天子這種急剎的方式,如果讓他來辦,他會將幷州的經驗推廣開來,當然了,這樣比較慢,要想見到成效,沒有十年二十年是做不到的。
“你去潁川看看也好,劉虞雖然老成,但是手段太緩和,朕擔心他可能控制不住局面。既然幷州已經進入正軌,你就乾脆從幷州脫身,幫朕打理打理京畿吧。”
“臣敢不效死命。”劉修躬身受命。他人雖然從幷州出來了,但是幷州的人事並沒有動,趙雲繼任北中郎將,兼領幷州刺史,和他本人在那裡並沒有太大的區別。天子任他為衛將軍,不僅統轄著前後左右四將軍,而且洛陽附近的禁軍包括北軍、八關和黎陽諸營在內名義上都歸他指揮,對他不可謂不信任。至於這種安排裡的那絲隱含的牽制,也是可以理解的,沒有哪一個皇帝能全無保留的相信一個臣子,特別是天子這種非常敏感的xìng格,能做到這一步已經非常不容易了。
從洛陽進入潁川要經過嵩山,嵩山又稱嵩高山,以前叫崇高山,是熹平五年大旱時剛改過來的,那一年的大雩就是在嵩高山舉行的,不過山神好象不太買帳,大雩之後也沒下雨。
這兩年雖然沒有發生大的旱情,可是也談不上風調雨順,地震特別頻繁,兩個月前酒泉表是還發生了一場地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