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卻被甘寧當場抓住,一時有些為難。劉修見了,便輕鬆的笑道:“奉孝,有什麼想法,就和興霸、伯當說說。大家一起探討嘛。”
郭嘉心中一熱,他知道劉修這是把主動權交給了他,他說的話某種程度上就代表了劉修說的話,這種信任讓他覺得非常興奮,臉sè一時有些發紅。他頓了頓,平緩了一下心情:“二位將軍,你們覺得以目前所有的兵力,能擊敗賈龍嗎?”
甘寧不以為然的撇撇嘴:“為什麼不能?你看我這次砍下他的首級。”
張任沉吟不語。雙手交叉在一起,用力的捏了捏,關節捏得啪啪作響。甘寧原本對他這個降將不怎麼看得起。可是上次攻打綿竹時,張任驍勇善戰,而且機智百出,讓甘寧大開眼界,收起了輕視之心,現在見張任不說話,甘寧也覺得剛自己有些魯莽了。
“伯當,難道這個賈龍真的很厲害?”甘寧知道賈龍是張任的上司,眼前這幾個人中,張任對他是瞭解的。
“賈從事用兵頗有章法。他的兵力又和我們相差無幾,可那是訓練有素的jīng兵,絕不是這些百姓所能比擬的。”張任沉吟道:“興霸,你想想看,我們攻打綿竹的時候死了多少人?”
甘寧濃眉一皺,“你的意思是。我們這些烏合之眾,不是賈龍的對手?”
“我想是。”張任抬起頭,“奉孝,你是想退守綿竹嗎?”
“不,我是說,這一戰,我們只能敗,不能勝。”
張任愣住了,甘寧也愣住了,包括劉修都有些摸不著頭腦,好容易把賈龍誘出來了,應該一戰成擒對,怎麼還只能敗不能勝?劉修還能保持鎮靜,甘寧可就有些按捺不住了,跳了起來:“奉孝,你這是何意?”
郭嘉眉頭微皺,看了甘寧片刻:“你覺得一幫烏合之眾,能戰勝賈龍嗎?”
甘寧語噎,隨即又反駁道:“可是我們也不能求敗啊,如果主動求敗,那還不如不打了,湊上去讓他欺負嗎?”
張任突然點了點頭:“不錯,的確應該是隻能敗,不能勝。”
甘寧急了:“你們都在說什麼?”
張任站起身,伸手按住甘寧的肩膀,示意他先坐下。他轉過頭對郭嘉笑了笑:“將軍,奉孝,我先說說我的想法,看是不是這個意思。”
“嗯,你說。”劉修點點頭,鼓勵他道:“本來就是互相探討,各抒已見嘛。”
張任心中大定,侃侃而談。
“我們打的是黃巾的名義,自然是一股亂民,亂民嘛,倉促雲集,勝則一哄而上,敗則一鬨而散,遇到兵力相差無幾的官軍,幾乎無一例外都是作鳥獸散,不會有什麼頑強的抵抗。”張任有些緊張,一口氣說了太多的話,一時有些氣急,他頓了頓,調整了一下心態:“所以,如果我們打得很頑強,那肯定會引起賈從事的jǐng惕,後不僅不能取勝,而且會影響整個戰局。一旦他發現車騎將軍在此,那可就是禍事了。”
甘寧恍然大悟,瞪圓了眼睛:“奉孝,你是不是擔心這個?”
郭嘉笑著點點頭:“是啊,你想想看,賈龍有五千jīng兵,我們再用心打,也不是對手,反而會露出破綻,既然如此,那我們又何必硬拼?”
“那那我們怎麼辦?難道就這麼算了?”
“當然不是。”郭嘉胸有成竹的說道:“我們退回綿竹,據城而守,賈龍雖然有五千人,可是攻城卻略顯不足,至少不會有像野戰時的優勢那麼大。我們佔據了綿竹,切斷了成都和漢中的聯絡,那漢中的大軍就會生亂。賈龍兵力不足,除了廣漢的郡兵之外,他只有兩個可能,一是從漢中調兵,一是從成都調兵,你們覺得,他可能會怎麼做?”
甘寧和張任思索片刻,不假思索的說道:“成都。”
“那我們的機會不就來了?”
甘寧和張任相視大笑,劉修也非常贊同。他明白了郭嘉的意思,如果和賈龍野戰,就憑他們現在這五六千人,哪怕他親自出面,甘寧和張任再勇猛,取勝的機率也非常小。如果對方是一個笨蛋,他還有機會以智取勝,可是如今賈龍不是什麼無能之輩,大家拼的就是實力,這些剛剛召集起來,打了一仗的普通百姓連列陣都不會,如何能戰勝五千jīng兵?一旦攻擊受挫,這些百姓很可能一戰而潰,接下來就是被人屠殺。他們這幾個人是猛,可是那除了引起賈龍的懷疑之後,根本無法左右戰局。
但是退回綿竹就不一樣了,在城裡,百姓會比較安心,據城而守,也容易穩定軍心,不會出現大面積的潰敗,可以堅持長的時間,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