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不敢去。現在就去問將軍,我換一個人,如果不是膽怯,那就不要用多問了,現在就回去集合人馬,我時間很緊,如果耽擱了,我告訴你,你承擔不起這個責任。我,也承擔不起。”
顏良見許攸不肯向他透lù行動內容,口氣又非常驕橫,不禁大怒,文丑見了,連忙上前攔住他,一面將他往外拖,一面對許攸笑道:“許將軍,我們在哪裡匯合?”
“城西。”許攸冷笑一聲,一甩袖子,轉身就走,傲氣十足的聲音遠遠的傳來:“我等你們半個時辰。”
“豈有此理。”顏良暴跳如雷,文丑一把捂著他的嘴:“你就別說了,既然將軍讓我們聽他的指揮,我們奉命行事便是。也許是事涉機密,不能透lù也說不準。”
顏良雖然生氣,可是他也知道許攸是南陽名士,是袁紹最信任的人,他這樣一個外來的武人不能和許攸相比,只得忍氣吞聲,回營召集了兩百多親衛騎,與文丑一起趕到西mén。許攸已經騎上了一匹戰馬,身邊十個彪形大漢赫然是袁紹的親衛,顏良和文丑一看,更不敢多說什麼,老老實實的向許攸行禮。
許攸看了一眼他們,調轉馬頭,打馬揚鞭,狂奔而去。顏良和文丑互相看看,只得也跳上戰馬,跟著向西山方向馳去。他們的心裡充滿了疑問和擔心,卻一個字也不敢問,問了估計許攸也不會回答他們。
他們進入西山不久,一個斥候從路邊跳了出來,湊在許攸耳邊說了幾句,便在前面帶路,引著大家一路急奔。這一跑就跑到大半夜,直到人馬俱疲,再也跑不動了,許攸才下令停止前進,把顏良和文丑叫到跟前。
“今天是一個特別任務。”許攸站在一塊巨石上,居高臨下的看著顏良和文丑。這兩個人都身材高大,氣勢威猛,如果他和他們站在一起,就得仰起頭看他們,所以他特地挑了這麼一個位置。
“請將軍吩咐。”顏良二人拱手聽命。
“我們得到訊息,劉修帶著天子密詔,從洛陽趕到黑山和蟻賊會面,我們的任務,就是截住他,殺掉他。”
顏良大吃一驚,看了文丑一眼,文丑也是驚得目瞪口呆。許攸看看他們,嘴角挑了挑,非常享受這種感覺。他沒有急著說話,而是等顏良和文丑回過神來,重新把目光落在他的臉上,並且帶上了幾分熱烈和興奮的時候,才接著說道:“我決定在石mén山伏擊他。石mén山地勢險要,又是蟻賊的範圍,可是離蟻賊又有一段距離,就算蟻賊發現了我們,也來不及支援。”
他笑了一聲:“劉修驍勇,他身邊還有五六十個親衛,不過,我想我們以近十倍的兵力埋擊他,以二位的武技,想來殺死他應該不成問題吧?”
顏良大喜,憋了大半天的怨氣不翼而飛,連忙拱手道:“請將軍放心,只要劉修入了彀,保證讓他有來無回。”
許攸看看文丑:“文將軍,這次可不要再錯過了。”
文丑有些尷尬,連忙保證全力以赴,一定不讓劉修再次從他手中逃脫。他們都清楚袁紹對劉修的忌憚,更清楚劉修趕到黑山來的目的,如果他們抓住了劉修,證明天子和黃巾有來往,那不僅幫袁紹除去了劉修這個勁敵,更抓住了天子的把柄,袁家再想做點什麼都理直氣壯了。
他們高高興興的去安排士卒休息了。
隨從已經準備好了帳篷,許攸卻沒有一點睡意,他讓人拿出一壺酒,就在月光下獨酌起來,喝著美酒,吃著鹽炒的青豆,許攸的心幾乎要飛上太行山的山頂。抓住劉修的意義有多大,許攸一清二楚,這不,袁紹已經拜他為將軍,讓他統領手下最勇猛的兩個雜號將軍,如果這事成功了,他拿到了劉修的首級,天子和黑山軍勾結的證據,那袁紹還能虧待他嗎?
成為袁紹手下最有權勢的人,只是意料之中的事。什麼審配,什麼沮授、田豐,都不值一提,就連同樣來自汝潁的韓馥、郭圖都不能和他相比,也許只有同樣來自南陽的名士何顒才能和他比肩吧。
劉修啊,衛將軍,多謝你,我飛黃騰達的希望,可就全寄託在你的身上了。許攸將一杯酒傾在地上,嘴角噙著說不出的得意,這杯酒,就算是我祭奠你的了。
劉修第二天進入石mén山,經過兩天的跋涉,終於見到了石mén山的標誌,那座高聳如mén的山崖,山崖上,一座人形石頭披著晚霞屹立了不知多少年,就像是眺望著丈夫身影的nv子,充滿了期望,帶著一絲說不清的思念。
“那就是望夫石。”藍蘭指著那塊石頭,喘著氣:“明天過了石mén,再走半天,我們就能到西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