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386部分

硨蟮募父齷㈥誒閃硈è卻非常難看,不知是被戰場上的氣氛嚇的,還是被夜風吹的,他們的臉sè發白,偶爾笑一下也顯得非常不自然,給人一種皮笑肉不笑的感覺。在幾堆篝火的照映下,有些像撞了鬼。

蹇碩的臉sè也不太好看,心裡也有些後悔。

本來劉修說今天要連夜作戰,爭取在一夜時間內攻克枹罕城,他還非常興奮,能和劉修一起坐在指揮台上,看大軍攻城,應該是一件熱血沸騰的事情。可是等他在指揮台上坐了沒一會兒,他就發現不是熱血沸騰,而是寒風刺骨。

雖說還只是十月,但這裡明顯要比洛陽冷得多,又幹又冷的西北風吹得人渾身發寒,打磨得很光亮的鐵甲摸起來冰涼冰涼,即使下面襯著厚厚的戰袍,也不能阻擋寒風,蹇碩裹緊了大氅,卻還是覺得冷嗖嗖的風直往皮肉裡面鑽。

而遠處的枹罕城在火光照耀下,被兩面夾攻,城上城下的戰士正在拼命的廝殺,箭矢在空中飛馳,不時的有慘叫聲被夜風吹來,縹緲隱約,有如鬼叫,在震天的戰鼓聲中顯然弱不可聞,卻又頑強地鑽到每個人的耳朵裡,鑽到每個人的心裡,讓人不寒而慄。

夜風拂動篝火,火焰搖動著,照得眼前的一切都在變幻著形狀,似乎每張臉都在夜風中扭動,看起來是鬼氣森森。偏偏激昂的戰鼓聲、喊殺聲不絕於耳,閉上眼睛也無法漠視這一切。

要是這在地方呆一夜,那明天會不會被凍成冰稜?蹇碩打著寒顫,越想越怕。他用眼角的餘光瞅了一眼劉修,想和他說說話,分分神,卻見劉修臉sè鐵青,眼睛死死的盯著遠處的城頭,額頭青筋直跳。

“城頭的守將是誰?”劉修忽然轉過身問了一句。

“是閻淑。”閻忠上前一步,附在劉修耳邊輕聲說道:“原本是金城人,後來任枹罕長,被宋建任為前將軍,駐守枹罕。”

劉修很詫異,看來宋建也沒笨到不可救藥啊,安排在這裡的這個守將名不見經傳,仗打得卻有聲有sè,在夏侯淵和麴義的夾攻之下還能有條不紊的反擊,典韋已經三次攻上城頭,卻又三次被擠了下去,城南的麴義和張郃也是兩次進攻都被打退。這還是在城頭沒有強力的弓弩等守城器械的情況下,如果裝備齊全,今天就算是派上他的虎士營,只怕也拿不下這座小城。

劉修用眼神看了一眼閻忠,意思是既然姓閻,那和你有親戚關係嗎?閻忠心領神會的搖了搖頭,又眨了眨眼睛。劉修明白了,閻忠的意思是說,這守將雖然有兩下,但是城裡兵力不足,如果沒有援兵來,破城是必然的。接下來怎麼表演,全看你自己發揮了。

俗話說得好,心有靈犀一點通,劉修和閻忠朝夕相處,有些話早已經不用語言表達,只用一個眼神,對方就能心領神會。得到閻忠這個示意之後,劉修嘆了一口氣,站起身來,顯然有些煩躁的轉了兩個圈,然後扶著欄杆站定,用力拍了兩下,探身對下面的司馬傅燮大聲喊道:“南容,派個人去問問,看他們的傷亡如何?”

傅燮應了一聲,轉身走了。劉修轉過頭,又大聲叫道:“仲康,叫虎士們準備。”

禇應了一聲,轉身去安排。

蹇碩聽在耳中,不由得一陣緊張,軍議的決定是由夏侯淵和麴義強攻,並沒有許禇的作戰任務,現在安排許禇上,是不是前方的戰事不順利?他連忙起身走到劉修身邊,佯作鎮靜的看了劉修一眼:“衛將軍,你這是?”

“唉,情況不妙啊。”劉修嘆著氣,指著城頭:“你看到那堆高的火沒有?”

蹇碩順著他的手指看去,果然看到城上有一個火堆,可能是在一座高的烽火臺上,現在天黑,下面的烽火臺看不清,那堆火就像是懸在空中的鬼火一般。

“我們開始準備的時候,城裡就點起了狼煙,現在是烽火,訊號也變成了緊急求援。從這裡到白石,只有四十里,步卒急行軍兩個時辰就能到,騎卒用不了一個時辰就能到,就算是夜裡,他們不敢急行軍,但是明天早上,他們一定能趕到這裡。”劉修攥緊了拳頭,狠狠的擊在欄杆上:“所以,我們只有一夜的時間。如果今天夜裡不能拿下枹罕,我們就只能撤退。”

“撤退?”

“是的,我只剩下一個半月的軍糧,一個小小的枹罕都拿不下,又怎麼敢奢望白石城?那裡可有七八萬羌人助陣呢。”劉修長籲短嘆,愁眉不展:“我這次本來就是違眾出兵,如果一點戰績也沒有,如何向涼州和關中的百姓交待?如果能拿下枹罕,我也算是逼到了宋建的家門口,現在看來,這個願望也很難實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