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山多林密,一旦袁術逃到了江南,就像孫權後來佔據江東,多次擊敗曹操,曹操的鐵騎面對大江無能為力,東吳成為三國中最後滅亡的一個一樣,他也很難在短時間內消滅袁術。
寧可把袁紹放到草原上,也不能把袁術放到江南。
“讓趙雲出擊,牽制袁紹的兵力。”劉修用探詢的目光看著閻忠。
閻忠鬆了一口氣,點頭贊同:“臣以為可行!趙將軍穩重,想必不會冒進。”
劉修又看看荀攸,荀攸也點頭表示贊同。劉修示意郭嘉去擬密件,這才重新回到對羌人的戰事上來。
“天狼營、金鹿營、翼蛇營三個羌軍營已經開往各自的陣地,他們每年都會在這個時候進山打獵,路線也差不多,相信鍾吾不會發現他們真實的意圖。”夏侯淵指著輿圖解說,“我們目前緩慢行軍。在吸引鍾吾足夠的注意力時,又會麻痺他們。按照預定的計劃,我們將在離大小榆谷百里左右的唐述山暫停,等待賈龍率先發動攻擊。然後再急行軍,進行合圍。”
夏侯淵握緊了拳頭,重重的敲了一下地圖。“眼下一切準備就緒,斥候都已經派出去了,只等賈龍就位。”
“還有幾天能到唐述山?”
“大概還有十天左右。”
“我帶親衛營趕到前面去看看。”劉修有些莫名的煩躁,想出去散散心。“聽說唐述山有羽人修行,我也去靜靜心。”
夏侯淵等人面面相覷。這行軍打仗呢,怎麼突然想去修行靜心了。唐述山離這裡只有兩百多里,他們為了麻痺鍾吾,每天只有十幾裡,按說劉修帶著親衛營提前走也沒什麼問題,相信鍾吾應該不會在這麼遠就設下埋伏。
“我陪將軍去。”夏侯淵略一思索,慨然道。
“我不在營裡的時候,這裡由公孝先生主事。文約輔之,公達,奉孝。你們諸事要聽公孝先生安排。”
“喏。”閻忠應了,又關照道:“將軍,散散心便回,且莫深入。”
“公孝先生放心,我就是想出營轉一轉,也許一兩天就回來了,不會去撩撥鍾吾的。”劉修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作為大軍的主將,這個時候居然離開大軍外出,實在是件很荒唐的事。不過他實在是心煩意亂,如果不暫時拋下軍事,出去散散心,說不定會發瘋。
人都想位高權重,可是到了高位,有了重權。要考慮的東西太多,往往就會超出自己的能力,有力不從心之感。他以穿越者的身份來到這個世上,開始的時候順風順水,但是隨著地位越來越高,掌握的勢力越來越大,要考慮、要權衡的事情也越來越多,現在的他整天要算計,要分析,這日子過得可真夠苦的。
為什麼啊?老子是楚王世子,高幹得不能再高幹,大可以舒舒服服的在洛陽過安生日子,為什麼要吃這種苦?
為人民服務,是不是太高尚,高尚得近乎虛偽了?為了先輩的遺願,我的天,我到現在還不知道真正的先輩是誰呢,我忙的什麼勁啊。
說到底,我就是看不得漢人自相殘殺,把大部分精力放在內鬥上,殺得你死我活,卻讓蠻夷趁虛而入,一次又一次的被融合。
可是天下之大,又有誰相信我呢?連我的老師都在懷疑我。
志向有多大,人就有多累。所以劉修這才覺得拋下大軍,就像蝸牛拋下身上的重重的殼一樣,要去唐述山尋仙訪道,逍遙一把。是瘋狂,可是春哥也說了,再不瘋狂,我們就老啦。
劉修還沒老,按照時空穿越理論來說,他現在還是負的一千多歲呢,年輕得不能再年輕。
所以,他要去瘋狂一次。
唐述山,六月驚雷和一個形容枯鎬的老人對面而坐。那人瘦得皮包骨頭,滿頭的亂糟糟的頭髮,應該有十幾年沒理了,眉毛又白又長,已經和頭髮連在一起,一把雜亂得像稻草一般的鬍子,將嘴巴嚴嚴實實的擋了起來,真不知道他長了這麼一大把鬍子,平時是怎麼吃飯的。
“大廝,你雖然出家修行,可是畢竟還是羌人,這些年,如果沒有部落裡源源不斷的支援,你們能在這唐述山專心修行嗎?”六月驚雷舔舔乾裂的嘴唇,裹緊了身上的羊皮襖,羨慕的看看那身上只披了一件破單衣卻一點也不覺得冷的老人,口乾舌燥的繼續勸道。這老頭原本是吾種的人,和鍾吾的母親同種,年紀輕輕就到唐述山修行,一晃就是五十多年。這些年他的吃穿用度都是由鍾羌負責的,先是由鍾吾的母親親自負責,後來由鍾吾負責。修行了五十多年,也不知道他練出了什麼樣的神通,但是至少這大冬天的只穿一件單衣就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