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皆負,竟然讓劉修突到金城,羌人只怕已破了膽,如果我們不能擋住劉修,大事必敗。”
邊章有些不耐煩,心道這情況我也知道,還用你說?現在要緊的是如何擋住劉修。
王國彷彿猜到了邊章的想法,在廊下站定,看著院中的一株臘梅,出神了片刻,忽然笑了起來:“來得好,我正擔心抓不住他,他倒趕來了,這才叫心想事成。”
邊章一愣,轉到王國面前,看著他臉的笑容,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的意思是?”
王國看著邊章,哈哈大笑,他拉著邊章走到堂,指著案的地圖,“你看,涼州廣大,關中四塞,我們雖然大軍十多萬,可是要攻進關中去談何容易?且不說羌人不善於攻堅,紀律又差,一遇到挫折便容易四散奔逃。就說這一千多里路就讓人生畏,只怕羌人走不到一半,就會心生退意。我們又如何能打進關中去,生擒了劉修?”
邊章眨眨眼睛,有些明白了。要打進關中。生擒劉修不易,可是現在劉修主動送門來了,而且只有不到萬人,他們卻可以集中絕對優勢兵力,以逸待勞。擒住劉修,就算關中不是唾手可得。可對於官軍來說也是一個重大挫折,正如當年先零羌在shè姑山斬殺了車騎將軍馬賢一樣,如果能擊敗甚至斬殺近幾年風頭最盛的劉修,恐怕幾年內都不會有人敢再來涼州平叛。
邊章忽然王國的臉不是那麼可憎了,而劉修似乎也不那麼可怕了。的確。在連續戰勝之後,劉修以不到一萬的兵力匆匆忙忙的趕到金城來,顯然不是一個謹慎的舉動,讓人覺得他是不是在初勝之後有些輕敵了。
年輕人,到底還是年輕人。不夠穩重啊。
王國將邊章眼中的神sè看在眼裡。淡淡一笑,又接著說道:“可是劉修也不是尋常之輩,從他在北疆的戰績來看,他善於捕捉戰機,不動則已,一動則如迅雷。一擊而中,然後又在對方反應過來之前飄然遠去。這樣的對手是非常棘手的。我們不能掉以輕心,否則的話。很可能重蹈聶嘯覆轍。”
“先生的意思是說,劉修來得雖快,卻未必魯莽?”
王國搖搖頭,“我說過,如果掉以輕心,我們就危險了。”
邊章不明白,卻又不想輕易的去問王國,讓王國顯得自己很愚蠢似的。他沉吟片刻,“這麼說,他這麼急著趕到金城來,有他不得不來的原因?”
王國頜首,笑而不語。邊章見他這副考問學生的神sè,頗為不悅,可是又不能當面反駁,只好接著說道:“先生是說韓家?”
“有可能,但不排除他只是在做做樣子。”王國點點頭,又搖搖頭,“我們到現在也沒能攻下韓家和麴家的塢堡,不是我們攻不下,只是我們不想強攻,免得傷了大家的和氣。劉修趕到金城來,又何嘗不是這個意思?如果能擊敗我們,他自然是韓家的大恩人,以後韓遂還不唯他馬首是瞻?如果不能擊敗我們,他也盡了力,萬一我們一時失手傷了韓家人,那韓遂無論如何也要和我們拼命了。”
邊章附和的點頭道:“是啊,對韓家又不能殺,又不能放,這分寸真的很難掌握。”
“不錯,可是麴家就不一樣了,我們沒有必要對他太過忌憚。算起來,我們已經給了他們半個多月的時間,如今劉修快到了,如果不拿下麴家,我們難免會難以兼顧。”王國沉下了臉,“子文,你到麴家去一趟,最後給他們一個jǐng告,如果麴英那豎子還不俯首聽命,休怪我們不顧鄉梓之誼,拿他麴家來做個例子。”
邊章眉頭一聳,剛要說話,王國冰冷的眼神閃了過來,“子文,我這是看在麴英平時和我們處得不錯的情面才讓你去,否則的話,只要我一聲令下,北宮伯玉拿不下麴家小小的塢堡嗎?到了那時候,只怕麴家雞犬不留,殊為可惜啊。”
邊章吃了一驚,知道王國是真的要對麴家下手了,一想到麴家老少百口會被羌人殺得乾乾淨淨,他不敢再說什麼,連忙點頭答應了。
邊章出了府,站在門口想了想,又折了回去,穿過一條長長的巷子,來到關押閻忠的小院。閻忠還在看那本《潛夫論》,聽到腳步聲,他的眼皮抬了一下,見是邊章,便笑了起來:“子文,來做我的佐了?”
邊章強笑了一聲,自顧自的坐在閻忠的對面,拿起案的酒杯,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飲盡,又喝了一杯,這才笑道:“先生這麼有信心,焉知不是我來請你做佐的?”
“嘿嘿,就憑你們幾個能打敗衛將軍?”閻忠悠然自得的翻著,漫不經心的說道:“衛將軍快到金城了?”
邊章一愣,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