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弘出列,不陰不陽的道:“公子又說不能獻璽,又要獻璽,卻不知道,這玉璽究竟是獻呢還是不獻?”
袁否笑道:“楊長史何不聽在下把話說完?”
“你說。”袁術怒道,“為何又說要獻玉璽?”
袁否向著袁術長長一揖,朗聲道:“父皇,獻璽是假,離間曹操與呂布、孫策、劉備之間的關係,令聯軍離心離德,才是真。”
說完,袁否又將他的計謀原原本本的道出。
聽完了袁否的計謀,主薄閻象大為讚歎道:“陛下,此計若成,劉備、孫策、呂布等輩必然與曹操互相猜疑,則果如公子所言,壽春之圍可不戰而解!”
太傅金尚皺眉道:“公子此計雖妙,卻仍需一智勇善辯之死士攜璽前往曹營。”
“誰人願往?淮南若因此得以保全,朕必厚恤他的妻兒老小。”袁術的目光便落到了一干文官身上,一干文官卻紛紛低下了頭。
這光景,誰願意去曹營白白送死呢?
袁否嘴角便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說道:“父皇,兒臣願往。”
“你?”袁術霍然回頭,看著袁否,神色間有些震動,殿上所站的一班文官、武將也是肅然起敬,需知,袁否所獻的計謀可是死間計,也就是說,這次攜璽前往曹營的使者將不作生還之想,試問,誰不貪生,誰不惜命?
然而,公子否身為皇子,卻就肯慨然赴死,豈不可敬?
迎著眾人的目光,袁否正了正衣冠,然後長長一揖到地,肅然道:“兒臣受父皇十八載養育之恩,無以回報,願以此身相償還。”
“否兒。”袁術眼角不覺隱現出了一絲淚光。
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關鍵時刻,還是自己的兒子靠得住哇。
不管以前怎樣,至少這個時候,袁術的確對他這個兒子產生了濃濃的愧疚之情,他忽然間覺得,這十八年來沒有好好栽培過這個庶出長子,真的是太不應該,而,更令袁術痛心疾首的是,今後怕也永遠無法彌補這缺憾了。
袁否微笑了笑,說道:“父皇不必如此,兒臣此去,未必一定喪命。”
袁術卻只當是袁否在安慰於他,反而心下更加愧疚,更是哽咽不能成聲。
紀靈忽然閃身出列,大聲說道:“陛下,臣願與公子一同出使曹營。”
“紀靈將軍,卻是不必了。”袁否微笑搖頭,說,“有我一人前往,足矣。”
說完,袁否再次長揖到地,然後起身,朗聲說道:“父皇,局勢緊急,兒臣還需要回府稍做準備,兒臣,就此別過了。”
話落,袁否即轉身揚長而去。
紀靈猛然拱手,厲聲喝道:“末將紀靈,恭送長公子!”
殿上群臣也紛紛跟著作揖,異口同聲道:“臣等恭送長公子!”
既便是長史楊弘,此刻不得不跟著群臣一起長揖到底,做足姿態。
“否兒。”袁術招了招手,有心想要喚回庶長子,卻終究開不了這個口,若不讓袁否前往曹營,又該讓誰去呢?
聽到袁術的喊叫聲,袁否腳下微微一頓,但他終究沒回頭,只是腳步微微一頓,然後頭也不回的走出了溫德殿。
第8章 再賭
一回到府中,袁否就派人把華佗請了過來。
一見華佗面,袁否就屏退府中所有的下人,侍女小若榴也不例外,只留下有傷在身的老家將袁福在身邊,然後直截了當的問華佗:“華侍醫,我只問你一句,你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把人弄成假死,然後救活?”
華佗訝然道:“公子為何忽然問起這個?”
袁否也不隱瞞,當下便把他即將出使曹營的事情說了。
再把他的算計和盤托出,他準備用假死之計騙過曹操。
聞聽袁否即將出使曹營,行死間之計,華佗頓時肅然起敬,說道:“回公子,小人在配製麻沸散時,曾無意中發現一種劇毒藥草,其名曰斷魂草,服之可立刻進入假死,心跳、呼吸、脈博全無,與真死無異。”
袁否笑道:“呵呵,就知道華侍醫不會讓本公子失望。”
華佗擺了擺手,又說道:“不過公子,此物有一缺陷,若不能在十二個時辰之內施以金針並服下解藥,那麼假死就會變成真死,公子果真要用此物?”
“公子?”袁福聞言頓時大為緊張,袁否一時也有些猶豫。
不過袁否僅只猶豫片刻,便斷然說:“華侍醫,備藥吧。”
“公子,這太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