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聲?笛聲!
難道是吹笛男在暗中搞鬼?是他用笛聲指點陳千響?陳千響功力下降,正好發生在自己追逐吹笛男的這段時間裡。想起岳父前幾天在和大家討論陳千響打不打得過何有年時曾經說過,陳千響學的東西很雜,除了圍棋,他對音律也很精通,馬小知心中更加肯定了。
只是用如何用笛聲作弊,這裡面的具體方法,馬小知卻想不出來。他對音樂瞭解得不多。
不好!馬小知不禁暗叫一聲。他們作弊,除了為名,不會也是為利吧?岳父可是這次比賽的棋官,要是棋賽辦得虧本,岳父可能要倒貼錢進去。想起柳發財對自己的好,馬小知趕緊回去。
柳發財正在院子裡和自己的管家嘮閒嗑,看到馬小知急匆匆地進來,正覺得奇怪,就被馬小隻拉到一邊。
馬小知急道:“岳父,這次棋局,買陳千響贏的,是多少錢?”
柳發財奇道:“你怎麼對這個也感起興趣來了?”
馬小知急道:“岳父,你先別問這個,快告訴我買陳千響贏的有多少兩銀子,假如他贏了,你會不會虧本。”
見馬小知心急火燎的,柳發財只好道:“大概是一萬一千多兩,都是些在杭州府做生意的金陵人買的,親幫親鄰幫鄰嘛。他是買三賠一,假如他贏了,買三兩,我才賠一兩。而買何有年贏的有三萬多兩,所以賢婿放心,我是不會倒貼錢進去的。”
馬小知這才安心,可想起吹笛男教給陳千響的招數十分精妙,只怕他的功力遠在何有年之上,還是有點擔憂,就又問道:“那假如陳千響中盤就勝了呢?”
柳發財哈哈大笑道:“怎麼可能?棋館裡的高手都說何有年會贏上六七子的。”
馬小知道:“岳父,這個世上沒有不可能的事,你說假如他中盤勝出,你會不會虧?”
柳發財笑道:“賢婿放心,就是那樣,我也不會虧的。棋局的規矩是,買了一方贏後,還能再免費賭他能贏多少個子,若是賭中了,不但能拿回本金以及賭輸贏的錢,還能再拿另外一份彩頭。雖說陳千響中盤勝的賠率最高,買一賠十,可這次買陳千響中盤勝的,只有區區五十兩不到。哈哈,就是那些金陵人,對陳千響也是不太看好的。”
馬小知這才徹底心定。
見馬小知這樣關心自己,柳發財有點感動了,嘆道:“賢婿,你終於長大了,終於知道為家裡人著想了。你父親泉下若是有知,也會替我高興的。”
馬小知笑道:“岳父對我那樣好,我若再不為你著想,那還算是個讀書人嗎?”只好和岳父敘了一會兒親情。
靜下心來後,想起這次棋局的盤面居然有四萬多兩銀子,馬小知不禁有點吃驚,柳發財笑道:“這有什麼?明年金陵府秦淮河上一戰,那盤面才叫大,最少有七八百萬兩銀子呢。主持那場棋局的人,那才叫發財。”
馬小知好奇道:“不知那場棋局是誰主持。”
柳發財道:“這樣有油水的事,自然是朝廷裡委派的人了。不但那人發了,就連朝廷,也能跟著沾光,僅僅這一次,朝廷就能收到一百多萬兩的稅呢。”
原來圍棋這個行當還是利稅大戶,自己原來在的那個年代真是不能比啊。
見馬小知雙眼迷離,頗有嚮往之色,柳發財怕把女婿引入歧途,不肯安心讀書,就道:“全是因為何有年比較有名,再加上有玄武派和永嘉派的恩怨作噱頭,這場棋局盤面才會這樣大,杭州城裡平常的棋局,也就是一千兩銀子上下,棋官也就是百把兩銀子的進項,還沒永嘉派拿得多。有的棋官還要倒貼錢呢。”
馬小知奇道:“永嘉派怎麼也從棋局裡拿錢?”
柳發財道:“這可是朝廷默許的。永嘉派是江南第一大派,所以但凡是在江南舉辦的棋局,都要由永嘉派派人來壓陣,象這次,品香樓上做見證的那兩個人,就是永嘉派派來的,所以他們抽頭子錢,也是應該。這筆錢一年最少有一百多萬兩。不過玄武派掌門高萬峰若是明年在秦淮河上打敗了永嘉派的劉掌門,永嘉派的江南第一大派地位不保,那這份收入,只怕要分玄武派一半呢。”
原來江南第一大門派之爭,不但關係到名頭,而且還關係到如此巨大的利益。怪不得這些傢伙這麼起勁呢。
柳發財這時奇怪道:“賢婿,你好好的怎麼問起這些事來了,你對輸贏這麼上心,難道你也買了?”
馬小知搖頭道:“這種事,我是再也不會碰的。小婿只是怕岳父倒貼錢進去,把我娘子的嫁妝也貼沒了。”
柳發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