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崔簡回過神來,連忙拉著崔恬施禮道:“衛將軍大駕光臨,令我清河崔氏蓬壁生輝,來,衛將軍請上坐!”
衛風也不客氣,大大冽冽的在上首坐了下來,這才示意道:“諸位都請坐罷。”
崔氏諸人稱謝之後,紛紛陪坐於下首,但多少都面帶不安,個別人即使大著膽向上看去,也是目光一觸即走。
衛風不由暗暗搖了搖頭,崔浩諾大的名氣,可是他的兩個弟弟顯然上不了檯面,即使是這主動來投的崔諲,在歷史上不大出名,也要比這二人強上許多。
說實話,崔諲能主動來投當真是出乎了衛風的意料,也令他心中大喜,對於河北大族,不能再如對待荊州士人那般的抄家滅族了。
自永嘉以來的兩百年間,晉人要麼南遷避禍,要麼被殺被奴役,留於北方的晉人在人口基數上被胡族比了下去,經過不全面的摸底,在河北人口中,大量充斥著羌、氏、鮮卑與丁零等各族,晉人的力量極其薄弱。
因此衛風要做的,一是強制性打散諸胡的部族組織形態,使其遷徙分散開來,漸漸地歸化為良人,二是團結當地晉人,尤其是對既結壘自守,同時還為胡族政權效力的河北大族更是需要謹慎從事,這些人一般在地方上具有強大的號召力,不能過於逼迫,但其中的大多數族中都有人在魏國為官,這又為衛風帶來了降伏的契機,而這個契機,便是始自於崔諲的投靠!
衛風向下看了一眼,淡淡道:“諸位可知我今次來意?”
“這。。。。”崔簡不禁與他的妻子盧氏看了看,心裡起了些猜測,正想著如何砌詞時,崔諲已冷哼一聲:“季書,衛將軍的來意只有一個,便是邀請我清河崔氏效命於麾下!
你我本華夏血脈,屈身事胡實為保全宗族的無奈之舉,今次河北光復,是自永嘉以來從未有過之幸事也,我等河北士民理當焚香告祖,耽酒以待,何況那胡酋拓跋珪殘暴兇戾,心胸狹隘,乃虎狼之性,先父不過是顧念舊情書貴主二字,竟由於慘遭毒手,此等惡賊,天地不容,如何能事之?
那僭魏國的形勢無須愚兄多說,滅亡不過早晚間事,咱們清河崔氏須及早回頭才是正理,今次衛將軍秘密前來,正是給了咱們崔氏一個機會,季書、仲靜,你二人切莫誤人誤己啊!”
崔諲是三國時崔琰的後代,而崔浩、崔簡與崔恬是崔琰弟崔林的後代,雖然同為清河崔氏,血脈卻已經比較遠了,但崔諲的勸說的確字字在理,換了一般人多半會順勢大表忠心,可是崔簡與崔恬兄弟倆相視一眼之後,崔簡小心翼翼道:“將軍義驅胡虜,我等華夏故民理當隨附驥尾,可是。。。。在下與三弟的父兄皆在平城,那魏主性情乖戾,只怕稍有風聲,反會害了父兄性命,不是我等不願為將軍效力,而是實有不得已的苦衷啊,請將軍明鑑!”
殿內霎時間一片沉悶,崔氏諸人連大氣都不敢透,生怕觸怒了衛風給家族惹來滅門之災,崔諲也向衛風看了過去,在來的路上,他曾提過這個問題,卻被衛風以自有解決之道含糊了過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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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八九章 劉興男開竅
衛風不急不忙道:“你崔氏的為難之處本將理解,今次本將與叔禮乃是秘密前來,無須擔心被魏主知曉。”
崔簡似是有些明白了,連忙稱謝道:“在下多謝將軍休諒!”
衛風微微笑道:“看來你已猜出了些,那好,本將長話短說,你崔氏可於適當時機修書給玄伯(崔宏表字)公,告之此事,我想他理該做出最正確的選擇,若是有意棄魏入晉,我會想辦法把你崔氏在平城的族人接出來,如此你可滿意?”
崔簡頓時渾身一震,一躬到底:“將軍若能保我平城族人,父兄定會誓死效之!”
衛風點點頭道:“為免來回折騰,我會給你安排些精銳好手,扮作你的家僕向平城送信,他們會與你父商談細節,在此之前,為了防止魏主拿住你父兄的口實,只怕要委屈諸位一陣子了。”
崔簡心中一沉,卻只能咬咬牙道:“但憑將軍安排!”
衛風擺擺手道:“你們不必緊張,叔禮已被我暫拜為常山太守,你們可往正定隱居,有叔禮從旁照料,料來不會有事,無非外出受些限制罷了,但這僅為權宜之計,是使魏人摸不透你崔氏的去向,而我會於時機成熟時放出你崔氏被我貶為奴籍的訊息,為令父兄南奔創造機會,明日將有軍卒上門,你們今晚收拾下,你崔氏的宅子也會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