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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小茶無可奈何地與吳升相會在雞籠山下茶園之中,她一下子就手足無措起來。吳升看她的眼神,完全如狼,慾念燃燒,暴露無遺,如果這裡不是光天化日之下,小茶知道這男人會撲上來把她吞下去。小茶狂跳的心平息不下,頭便低了下去,她拚命地要去回憶另一雙似醉非醉,曾經濃情蜜意,此時逐漸漠然的迷茫的冷眼。但,冷的眼和熱的眼,此刻都使她茫然空白。她只模模糊糊地意識到,如果她不趕快走掉,她就將走不掉了。

她叫道:“嘉喬,快回來,我們回家。”

吳升面孔通紅,連眼白都紅了,說:“不回家!”

嘉喬便也理直氣壯叫:“不回家!”

吳升一側身放下嘉喬,拍著他的小屁股,把他擦出好遠,說:“去,一邊玩。”

小茶要上去抓,嘉喬早跑遠了,吳升攔在當中,一把抓住小茶一隻手腕,兩隻眼睛若無其事看著周圍動靜,細黑的小鬍子上滲著汗水,牙根咬得緊緊,話便是從那齒縫裡鑽出來了。在小茶麵前,吳升渴望把自己的狠勁淋漓盡致地發揮,在小茶麵前,吳升是不講章法的。

小茶扭著手腕,惶恐地四望:“你要幹什麼?”她問非所問,她一時也想不出別的話來。做了杭家十幾年的偏房,她依舊是個灶下之婢。

“你得跟我睡覺!”吳升咬牙切齒地說,他的臉上,多了一種從前沒有過的自信的猙獰,少了曾經有過的店小二式的委瑣。這完全可以說是受益於眼下那個躺在黃土中的老人的。老人曾經從容過,自信過,城府森嚴過,靜如處子動如脫兔過,這一切吳升都要…一繼承過來。

這樣一種光天化日下的強橫竟然平添了吳升幾分男人外在的就力,這個吳升便再也不是那個稀飯下壓鹹鴨蛋,比劃著女人腳有多大的小夥計了。小茶卻只是更瘦弱罷了,骨子裡的懦弱把她的魂兒越壓越小。吳升把她手腕捏痛了的時候,她卻不敢呼叫,她氣痛得眼淚都流出來了,一邊輕聲罵著:“破腳梗,你放開,我要告訴天醉去了!”

破腳梗從容不迫地往下一拽,小茶便被甩蹲在茶叢中,半人多高的茶蓬便遮住了他們的身體。小茶使勁地掙扎著,吳升便把她的手一下壓到泥裡去了,四隻手和二十個手指甲便黑呼呼地亂作了一團。

“放開我,你到底要幹什麼?”小茶哭了。在女人的哭聲中,男人笑了,說:“我得把你睡了,我才解心頭之恨!”

“我告訴天醉去,他會讓你當不成老闆!”

無恥男人朗聲大笑:“是誰不讓誰當老闆,啊?哈!哈!你以為茶行裡還有多少忘憂茶莊的股份?早就讓你男人抽大煙抽得差不多了。還有你,打扮得花花綠綠上花墳,怕不是要蓋住你那張沾了煙氣的青麵皮吧。哈哈!“

小茶哭得更厲害了,這個從前的店小二已經控制了天醉和她,她掙扎著,卻忍不住打了個哈欠。這個隨波逐流的女人,只是想著要替丈夫燒煙泡,卻不知不覺地滑向了命運的深淵。

女人的眼淚更使男人仇恨起來,他一邊把女人的手往泥裡按,一邊罵著:“婊子,爛婊子,你記著你男人怎麼睡得你,我也便十倍百倍地如何睡你,我讓你死在我肚皮底下才曉得我吳升的厲害。我十來年等的就是這一天。是我的東西不回到我手裡,死都不會歇手。爛婊子,我叫你明白你跟的是什麼爛汙男人,我叫你明白

“僻啪“,清脆的兩下,吳升的臉熱了,又辣了,女人的手僵在半空中,黃泥沾在了男人面頰上。男人也愣了,這女人竟給了他兩巴掌。他一下子便對她刮目相看,剛才滿口的汙言穢語,被打得無影無蹤。

那極弱的女人,想來也是被自己的動作嚇呆了,一下子跪在地上,半張著嘴,眼淚也嚇了回去。男人與女人之間,一根遊絲在明明滅滅地晃動,一隻蜜蜂在茶蓬間嗡嗡地飛。

山拗是被那“僻啪“的兩聲僻啞了,它顯出非同尋常的寧靜。一個孩子尖利的叫聲劃破了突然凝固的空氣,這孩子只來得及叫出一個“媽“字,那下一個“媽“字,便被問住了。小茶像一根彎緊的青竹,翁地彈得筆直,慘叫了一聲“喬兒“,便朝前撲去。

與此同時,被打俗的流氓破腳梗男人也一躍而起,三步兩步,便把女人甩到腦後。待女人趕到出事地點時,男人已經大半個身子淹在糞坑裡了,正託著沾著一身大糞的嘉喬要往上扔。女人見了,頓著手腳就要歇斯底里,被男人一聲喝住:“還不快給我接住!”便嚇得閉住嘴。嘉喬被接了上來,放在草地上,女人又要哭,男人大吼一聲:“還不拉我一把!”女人便又不哭,兩隻手都去拉男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