築已然漸少,大部分是村民自有的農田,偶有幾戶人家建了三四層高的樓房,再用一個院子圍起來,栽幾顆小樹,便自成一戶。
車子在一棟四層樓高的小樓前停下。這棟小樓幾乎算得上是一棟別墅了,小樓屋頂帶有閣樓和煙囪庭院,樓臺,還有茂密的花花草草,將小樓環拱在中間。張玉成給他們介紹說,左邊是一大片的農田,右邊是一小片自種的桔子林,屋後還有一片池塘,裡面養了好些種類的魚。
張玉成指著這片園林和池塘,笑著說:“這些都是我的地。”
能在一個小鎮擁有這樣一片土地,鎮委書記果然不是白當的。
原本寂靜的房屋因為幾位年輕訪客的到來,頓時熱鬧起來。廚房“品哩乓啷”一陣好響,一盤盤香噴可口的農家菜端了上來,吃起來甚是味美。酒足飯飽之後,張玉成驀地接了一通電話,然後匆匆離開了,臨走前,他道:“時間不早,你們今晚就在我這裡住下,我臨時有事,晚上可能不會回來,明天我再把其他一些事情詳細跟你們講一下。”當即為幾人安排好了住房,並交待傭人好生招待楊昊幾人。
小樓有足夠多的客房,正好安排幾個年輕人住下,柳紫晴和冷若語兩個女生住一間,楊昊和冷若言一間,徐小強單獨一間,都住在二樓,彼此之間離得近,相互也有個照應。
遠離都市的夜晚總是帶有幾分自然的寒意,在冬季尤為如此。已近子時了,張玉成還是沒有回來,柳紫晴便拉著冷若語回房間了,兩人並肩坐在床上講了一陣話,“你看這房子是不是有點古怪啊?”柳紫晴有些猶豫的問道。
“怎麼了?”冷若語眉頭一挑,反問道。
“先前我們吃飯之前似乎有許多人在廚房做菜,可後來沒見他們吃飯,也沒見他們離開,轉眼就不見人影了。你看這房子,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外面只有一片農田桔林,他們能去哪兒?”
眼下這棟房子除了他們幾個一個人都沒有,而且從頭至尾也沒有見女主人現過身,這房子似乎是透著一點古怪,可即便道行如她,也沒有察覺到哪裡有問題。“別想那麼多了,早點歇息吧!”冷如語只有安慰柳紫晴。“唔,是了,你們有什麼打算麼?”她像是想起了什麼。
“我跟表哥商量過了,如果可以的話,明天想請張書記帶我們去看一下楊若男的墳墓。”自己一家以及柳飛絮的慘劇皆是這個怨靈所為,而且那怨靈還數次意欲加害自己,如果不做一個了斷,他們的餘生恐怕都不得安寧。
“這樣也好,該面對的終究還是要面對,我和哥哥會在一旁護法,有師伯的白玉鼎壓陣,當可以護得周全。”冷若語也贊同,解決所有問題的根源就在眼前,只要再往前走幾步,這一切都可以結束了。
沒聊一會兒,柳紫晴瞌睡泛起,便沉沉睡去了。冷若語便翻出隨身攜帶的書,坐在床上翻了起來。
沒過多久,柳紫晴猛然從夢中驚醒,一直在專心看書的冷若語被嚇一跳,問:“怎麼了?”
“沒沒怎麼。”柳紫晴臉色有些發白,當看到冷若語在身邊時,驚魂稍定。
“也許是做惡夢了吧!”冷若語也沒有太在意。遭逢鉅變,家人慘死,連日以來的悲痛和惶恐,換做任何一個人恐怕都早已崩潰了,只不過柳紫晴堅強,才一直挺到這裡,再加上在陌生的環境裡,做惡夢並不奇怪。
柳紫晴坐在床上發了幾分鐘的愣,旋即又躺下。冷若語輕聲安慰道:“安心睡吧,有事叫我,我就在你旁邊。”
柳紫晴很乖巧的點點頭,閉上繼續睡去。
不多時,異狀又發生了。原本安靜睡覺的柳紫晴突然呼吸急促,臉色蒼白,眼皮急速的跳動,嘴裡無意識的發出咕咕的聲音,兩隻手到處抓撓,似乎在夢裡遇到了什麼驚恐的事物。
冷若語一愕,輕搖著柳紫晴的手臂,喚道:“紫晴,紫晴,快點醒來。”
柳紫晴沒有醒來,只是雙手反手緊緊的抓住冷若語的手腕,嘴巴不停的一張一合,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浮木,無聲的呼喊著。
任憑冷若語怎麼搖怎麼喊,柳紫晴就是沒法醒來。
這是夢魘。換做一般人,遇著這境況早就驚慌失措了。但冷若語畢竟不是一般人,她略一定神,雙手捏一個決,配合清心神咒,暫時止住了柳紫晴的掙扎和惶恐,然後施展天眼之法,觀察柳紫晴周身。
“孽障,居然敢在我面前作祟。”冷若語低喝一聲,左手大指掐無名指第一節,成禁鬼訣,向柳紫晴心口猛然點去。
像是碰到了開水一般,只聽得“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