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糊糊得噁心人極了。
瑪麗蓮夢露則抱著衝鋒槍,沿著鐵絲網來回掃射,打得滿地殘屍,拖著血淋淋的內臟或是上半身,還在地上掙扎爬來,隔著鐵絲網,伸出殘手,嚎叫著,想要抓住眼前近在咫尺的大活人來咬上一口過過癮。
殺著殺著,我突然停住動作,但見迎面搖搖晃晃撲過來一具死屍水鬼,瘦弱,獨臂,白衣,長髮,蒼白的臉,正是半年前跳海自殺的阿香。她直直地瞪著我,向我蹣跚行來,眼窩中還隱隱掛著一滴血淚痕。
我一時再也下不去手,無力地垂下武士刀,就這樣呆呆地看著她向我走來。我想扭頭去呼喚胖子,讓他來看看久違的阿香,可是我又不忍心讓眼前這殘酷的現實把粗莽卻又極重情誼的胖子擊垮,只好默不作聲地閉上嘴巴,一言不發地看著水鬼阿香走上來。
阿香撲上來,一手無力地抓住我的胸襟,把我拉近,張口朝脖頸上便咬。我剛待閉上眼睛,卻被身旁的斯帕爾。喬丹低喝一聲,猛力把我踉蹌地推開,沉聲說道,你要幹什麼,胡八一先生。
但見他順勢一帶,扭腰扛刀,鋒利的武士刀鋒閃著寒光,輕輕只一下就切下了水鬼阿香的頭顱。
我看見阿香的頭顱掉在地上,滾了幾滾,屍體噗地倒下,隨即被後來的水鬼死屍們踐踏而過。我再也忍不住心頭的悲憤,連連大喝著,揮刀而出,如入無人之境,亂砍亂劈,把這滿地的死屍水鬼當作可惡的醜陋的羅伯特狠狠砍斷,以洩心頭之恨。
但見空地上死屍斷體越積越多,儼然變成了一座龐大的晾屍場。我招呼他們三人連連擲出大殺傷力手雷,把鐵網內的活體殭屍斬殺殆盡,然後繞過堆積如小山的鐵絲網屍堆,向男子監獄內摸進去。
藍色極光在頭頂上空無聲息地高速旋轉照耀著,我們越接近它,越感到身上一陣陣發冷,彷彿一縷縷熱氣體溫正被它遠距離吸取,心魂也有點搖曳不定,想要脫體飛去。此地非久留之地,我連聲招呼胖子他們,守緊心神,集中注意力,快速前進,速戰速決為妙。
我們四人一邊掃射著零零星星撲來的活體殭屍,一邊向監獄內急進。繞過石牆、崗樓,眼前是監獄內的高院落。院落兩邊分別是高高的監禁室以及獄警辦公樓。
我揮手讓大家撲入三層高的獄警辦公樓內,這樣還好一點,心魂搖曳的不是那麼厲害了。
我擰亮狼眼手電在前,胖子斷後,斯帕爾。喬丹和瑪麗蓮夢露守護兩翼,四人組成一個小方陣,向樓梯上摸去。
剛踏上樓梯,轉角處嘩地撲下來兩隻活體殭屍,被我和斯帕爾同時開火,把這兩個身著獄警制服的傢伙打得象篩子眼一樣,撲到在地。
斯帕爾剛要走過去,我一把拉住他。果然,那兩隻活體殭屍象爛肉一樣又蠕動著爬起來,耷拉著腦袋,張手向我們撲來。
瑪麗蓮夢露這會兒槍法已經很嫻熟,但見她提槍瞄準,砰砰兩槍就把面前這兩隻殭屍的頸椎打斷,只剩下一點點肉皮把腦袋連在脖子上,簡直就要掉下來。
看著這兩隻殭屍倒地,我們才繞過屍體,向二樓摸去。胖子在背後連連掃射,狙擊追上來的幾個活體殭屍。
二樓上一排十多個房間,我們一個個地撞開房門,持槍入內,除了打死幾隻包括典獄長職銜在內的活體殭屍外,就是摸走了幾把手槍防身,別的什麼也沒有發現。
三樓上也是一樣,不過都是集體宿舍,床第間既沒有羅伯特可惡的身影,也找不到陰陽五行陣的核心樞紐跡象。
我看了大家一眼,說道,走,去監禁樓摸摸情況。
我們走下獄警辦公樓,摸進監禁樓。剛一進入大鐵門,就碰上幾隻遲到的傢伙撲上來,被我們立刻給斬首立威了。
在監禁樓的一排排單間“招待室”外的過道上走動,我們發現幾乎大部分的單間監禁室鐵門大開,被扭斷的居多,顯見這些活體殭屍力大無窮,堅決不能讓它們近身為妙。
我們一直走到頭,也沒有發現一個活體殭屍,敲擊牆壁也找不到地下暗室的處所。
只好再摸到二樓,走到最盡頭的一間監禁室外,我們居然發現了一個活人,確切地說,是一個活生生的神智清醒的罪犯。
當我們驀然發現他時,他正蜷縮在鐵門完好的監禁室一角。胖子拉開槍栓就要射殺他,這傢伙居然將驚惶失措地舉起雙手,連連喊道,別殺我,我是人,不是殭屍。
這反倒嚇了我們一跳。在這個住過兩晚就可能被陰陽五行陣的煞氣變成活體殭屍的監獄內,現在是子夜煞時,還能遇見一個活生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