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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部分

,還用得著老照老瞧,幹活哪能這麼磨磨蹭蹭的。”

白剛聽得出來老牛這話是一語雙關的。很可能是老錢在他面前說白剛技術不行,幹活磨磨蹭蹭。白剛想不管他,他著急正好,激激他的性子,讓他等得不耐煩,一會兒戳起板子來便會不冷靜,急躁,憑他那鋸一急便會跑偏,越偏越急,越急越偏,挨累吧!白剛想到這裡便有了五分的把握,心裡更有數了,故意不慌不忙地說:“磨刀不誤砍柴功,我這鋸老不用了,得好好伐伐。”老牛有點生氣了:“我這鋸也老不用了,早伐完了,快點吧!”

《從囚徒到省委書記》荒村34(5)

屋子裡四個人一個急躁,一個故意激火,小鹿知道這是老錢出的壞,又覺得白剛不是老牛的對手,所以一直為白剛捏著一把汗。幾個人心裡都不痛快,各懷心事,沉默不語。這時只有老錢最開心最活躍,平時老是悶在屋裡幹活,他早就膩了,今天坐山觀虎鬥,既可以不幹活,又有好戲看。

白剛輸了,他的計謀便成功了,老牛再不會信任他。如果活少了減人他就呆不長了,這正是他的目的。如果老牛輸了,他也得對這幾個人另眼相待,知道這幾個人手藝不一般,他這當師傅的臉上更有光彩(他和老牛說這兩人都是他的徒弟)。誰輸誰贏,他都是勝利者,所以樂得合不上嘴。

他的嘴也不閒著,看老牛說伐鋸蹭幾下就行,他明知道這說法不對,卻順情說好話隨葫蘆打湯地說:“那可不!勝敗不在傢伙好賴,八路軍小米加步槍,一樣打敗了小日本的飛機大炮。”看白剛凝神靜氣目不轉睛全神貫注地仍在檢查鋸齒,對他們的議論就好像沒聽見一樣,便諷刺說:“老白傢伙收拾得倒挺地道,哪知道手藝咋樣啊!”

老牛看白剛還在磨蹭,誤認為他膽怯了,害怕了,更增加了他勝利的信心,急不可耐地說:“行了吧!是男是女鬥鬥,是騾子是馬溜溜。現在還不知道誰是公雞草雞呢!不用怕,贏了也多不了一根屌毛,輸也輸不了房子地,磨蹭個啥?”

白剛抬起頭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好像是說讓你久等了。對他的鋸還不是很滿意,看對方很著急,才不太心甘情願地站了起來。老錢看他那勉勉強強的樣子,便皮笑肉不笑慢慢悠悠地說:“看樣子白師傅這鋸還沒伐過癮,要不再伐會兒?”他特別尊敬似的叫了聲白師傅,可是誰都聽得出來這是譏諷。

“唉!連你這看熱鬧的都急等比賽結果呢!算了吧!”反話正聽,白剛卻故意裝傻充愣,好像沒聽出他的譏諷。然後又仔細瞅了瞅老牛的那把鋸,客客氣氣地對老牛說:“準備好啦?”老牛等得已十分不耐煩:“這有啥準備的?”

老錢這人就是愛看別人的笑話,今天有這機會就像孩子們過年一樣,樂得屁顛屁顛的,油嘴滑舌地說:“我早給你們二位準備好了,一人一塊板,一般厚,一般寬,沒偏沒向,軟硬一樣,都沒有疤瘌結頭。拉好了可丁可卯是一副大門框,拉歪了斜了,可就把好材料糟蹋啦!鋸縫只有一墨線,線也打好了。我給你們說,留下墨線,就是鋸沒走正,就得扣分,留下墨線多了先到頭那也不算贏。”

白剛只顧聚精會神地伐鋸,連頭也沒抬。沒想到他們把板子和兩人比賽的工作臺都準備得妥妥帖帖,單等他們一戰了。平常單人拉鋸,都是一手拿鋸,一手扶住木板,鋸齒對著懷裡,一邊拉著一邊往後退。戳鋸正好相反,因為都是鋸厚木料,一隻手拉不動,而是兩隻手平行同時抓住鋸柺子,一起使勁,鋸齒朝外,人騎在木料上,一邊鋸著一邊往前進。兩人看準備好了,同時騎上了木板,鋸齒衝著前面把鋸夾好,老錢喊了一聲:“一——二”便開始鋸了起來。

只見老牛一上來就像快馬奔騰一樣,咔嚓咔嚓地拉了個歡。憑著自己胳臂粗力氣大,節奏非常快。白剛也很緊張,顧不得抬頭,使足全身的力氣,一下一下地往前拱。不過他聽得出來,那邊聲音很急促,按每一下的聲音間隔來說,速度比他快得多。他也只有暗暗使勁,加快速度,可是怎麼也趕不上人家。便不免偷偷看了老牛一眼,原來他拉的短促鋸,擺動很小,這一鋸還沒戳到底,就扯回來了,還沒扯到頭兒,又戳下去了,上下只在鋸的中間運動。兩隻胳臂忙活得如搗蒜,快是快了,但這樣拉短鋸出不了活,只能落個幹挨累。

看了以後白剛覺得今天的比賽可以有六七分的把握,心裡便踏實了。暗暗告訴自己要穩住陣腳,仍然是拉長鋸,使勁斜戳到底,然後直上直下地把鋸拉起來,刷——刷——一下是一下,不能慌張。開始兩人進度差不多,慢慢地對方的速度就慢了下來。他看了看,老牛已經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