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地方是我約的。”
“你約的?你幹嗎約到這兒來?”
慶春不知該怎樣答,她當然不能把自己對肖童惡作劇的念頭說出來。只好胡亂搪塞地說:“今天是星期天,這不是想讓你們都輕鬆一下嗎。”
李春強笑一下,問:“你多久沒逛公園了?”
慶春記得今年和胡新民還去過一趟紫竹院。但她未即答言,李春強就說:“我從警院畢業後就再沒進過公園。沒時間,也沒心情。”
慶春說:“沒心情,那咱們走吧。”
李春強看著慶春,一向嚴肅不苟的眼神變得溫情脈脈了,他說:“今天開戒,咱們既來之則安之,我今天有心情。”
慶春說:“可我今天沒心清。”她這時已開始對剛才肖童的事後侮。她走下玉帶橋,對跟上來的李春強說:“隊長,我看還是再找他一下吧,他可能真有情況。‘”
李春強沉默了一會兒。兩人都沒了心情,開了車向大門的方向走。李春強說:“你找吧。不過你得知道,對他這種政治素質比較一般的特情,還是要加強思想工作,嚴格管理。別讓他拿你一把。你看他剛才多大的氣性,我就說了他那麼一句,扭頭就走。他是想逼著我求他。他上次誤報軍情連道個歉說聲對不起都沒有說,還要我們怎麼著?”
慶春說:“要不然怎麼說一個特情不能誰都管呢。上次的事,我已經批評他了,你再對他這個態度,他當然受不了。他又不欠咱們的。這和你利用那些有把柄在我們手裡的社會渣滓當耳目終歸不同。他去臥底是憑他的積極性,憑覺悟。因為不管怎麼說,多少要耽誤他一定的時間和精力,而且,多少有一定的危險性。
他能於本身就反映他有基本的政治素質。對這種人的管理方法就應該不同,至少應該當做自己的同志和兄弟那樣愛護他。“
慶春把自己的後悔和隱隱的內疚,全都表達在替肖童的這番打抱不平的議論中。
李春強嘴上雖然還硬,其實觀念上還是認同她的看法:“我要是把他完全當自己同志,我早就處分他撤了他了。就因為怕打擊他積極性,我都沒和他提前天那檔子窩囊事。前天差點沒把咱們折騰出毛病來。而且他既然是由你聯絡管理,我還是一直比較尊重你的,很少過問插嘴。今天是你叫我來我才來的。他的情緒不好,這是你的事,得你來負責。”
兩人把車開出公園。李春強把氣氛緩和下來,問:“我送你回家?或者你想去哪兒?”
慶春說:“你先開車走吧,我下來要到這附近有點私事。”
李春強當然不便細問,只笑一下:“你把見面地點約到這兒,敢情是公私兼顧呀。”
他們就在路邊停車分手。李春強駕車自去,慶春拿出手持電話就地呼叫肖童。
然後她順著大路往公共汽車站的方向走。
公共汽車還沒來,肖童回電了。他說:“你呼我?”然後就不說話。慶春說:“還生氣哪,至於嗎。你在哪兒我去找你。”
肖童說:“我討厭你和那傢伙在一起。”
慶春息事寧人地解釋:“他是我的領導”
肖童說:“他領導你可不領導我,我又不欠他的。”
慶春頓了一下,問:“那你欠我的嗎?”
肖童啞了片刻,問:“你在哪兒,我過去。”
慶春舉目四望,街對面有一座雕樑畫棟的酒樓,她便把會面約在那裡。
肖童顯然並未走遠,不到五分鐘他就驅車而至。慶春上了車,他不看她也不主動開口說話。慶春說:“你年紀不大脾氣不小,一言不合,拔腳就走。將來大學畢業走向社會,怎麼和人相處啊。”
肖童答非所問:“他怎麼沒來?”
“誰?”
“你領導。”
慶春說:“你不是不想讓他來嗎。”
肖童說:“你不是成心帶他來嗎。”
慶春問:“既然你是因為工作要和我們接頭,我們誰來都是可以的。你今天約我,到底有沒有情況?”
肖童沉默了一會兒,才說:“他們有一批貨,藏在延慶龍慶峽那邊的一個小旅館裡。”
“是什麼貨你搞準了嗎?”
“沒有,我也搞不準。只是昨天晚上聽他們談話時這麼說。
歐陽天的助理老黃告訴歐陽天那批貨已經存在十八盤旅店了。歐陽天就說最近不大順先存一陣兒再說。這是他們揹著我說讓我聽見的。“”。
慶春面孔嚴肅起來:“你怎麼知道那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