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都笑了。
散了會,按照李春強剛剛分好的組,刑警們離開了指揮中心,分頭出動了。處長還留在指揮室裡給主管局長的家裡打電話彙報。慶春分工負責那輛汽車的查控工作,向各城區分區域性署完畢之後,已是凌晨三點,她坐在指揮中心等著各分局的報告。人一靜下來,晚飯後吃進去的感冒藥和感冒好像同時發作,全身隱隱作寒,困頓百生。她想到肖童,那個既玩世不恭又充滿熱情的大男孩,居然這麼大的手眼,剛進歐陽家不到四十八小時,就奇蹟般地拿到了如此重要的情報,以前也真是看低了他。從肖童的神情上,她知道他更是希望這案子早點結束,他也許已經對歐陽蘭蘭那種死纏硬打的追逐和他自己這種必須若即若離的角色感到厭倦。也許他巴不得早一點乾淨漂亮地向她交了這個差,慶春想想自己也笑了,如果明天大功告成,肖童更該有資本纏住她沒完沒了了。
凌晨五點三十分接到西城分局的電話,他們在民族飯店的停車場上找到了那部掛著津E05320牌照的白色奧迪。從這時開始,一切部署都有了實現的可能。004國道沿線的派出所也報來了幾個可能會用做交貨地點的倉庫。一時間指揮中心忙亂起來——接聽報告,調遣力量,溝通情況,電話聲此起彼伏。杜長髮帶著負責監控歐陽天的小組已經出發到櫻桃別墅那邊去了。慶春用自己的手機呼了肖童,然後帶人離開指揮中心開車前往燕京大學。路上接到肖童回的電話,慶春叫他馬上到老地方等。他們說的老地方,就是學校對面商場後門的那條衚衕。
在衚衕口他們接了匆匆趕來的肖童,往民族飯店走。這時整個城市剛剛甦醒,街上行人的臉上還掛著睡意未消的倦容。馬路上汽車喇叭的嗚咽由稀疏而漸漸密集。車速慢下來,他們不得不掛起警燈拉響警笛,在三環二環的車流中像FI大獎賽那樣搖擺超越。快到復興門立交橋他們才收起警燈和警笛,僵旗息鼓地悄悄開進民族飯店的停車場。
先期到達的刑警已嚴密地控制了車場的各個出口。慶春的車停在那輛“津”字頭奧迪的斜對面,沒有熄火。肖童坐在車的後座上,慶春讓他透過貼了茶色太陽膜的車窗盯住那輛車子。
“他們什麼時候出來呀,我今天上午有大課。”
肖童被帶到這裡似乎有點不倩願。他拔出手機的天線要打電話:“我得打個電話先請個假。我們現在考勤可嚴呢,缺課就扣分。回頭我要是畢不了業到哪兒喊冤去。”
車上的一個刑警說:“沒事,真影響了你畢業,我們可以去和你們學校領導交涉。實在不行讓你再多學一年。”
“留級呀,我可丟不起這面子。”
慶春疑心地問:一你拿誰的電話?“
肖童嘻地一笑:“是歐陽蘭蘭給我的,倒為你們破案發揮作用了。剛才我就是用它給你回的電話。”
慶春奪過電話,把它關掉,又扔還給他:“聽著,以後凡是和我們聯絡,都不要用這部電話,你知道他們扒沒扒過機?你知道他們會不會串個分機?你用它和我們聯絡不是找死嗎?萬一你打完電話沒消號,電話號碼留在裡面也是個隱患。”
肖童聽罷,看一眼手上的電話,像拿了個炸彈似的臉色發白,“他們不會已經知道了吧?”看上去他就像小孩子聽了大人的嚇唬,立即害怕起來。但慶春沒有回答他,因為這時車上的無線通話機已經發出了警報。
他們一齊抬頭往外看,有兩個人一前一後走向目標。慶春問肖童:“是不是他們?”
肖童說:“開車門的那個是!”
慶春馬上用無線通話器釋出命令,“注意,目標移動,跟緊了。”
他們的車子也迫不及待地掛上了檔,肖童急著說:“沒我事了,我要下車。”
開車的刑警說:“來不及了。”說話時他的車子已經開動。
“讓他下去。”慶春命令。司機踩了制動器。肖童拉開車門。
在他下車的一瞬間,慶春囑咐了一句:“晚上別去那兒吃飯了。”
“當然啦。”
肖童把一句如釋重負的回答留在了車裡,車便開了出去。這時至少已經有四輛滿載著刑警隊員的車,尾隨著那輛白色奧迪離開了車場。
路上,慶春和李春強通了電話,溝通了一下情況。這時的李春強,已經率隊到達004國道的起點,正等待著與慶春的會師。
那輛白色奧迪果然連圈子也沒繞,直奔了004國道。上了004國道以後,李春強命令用三部車輪換著跟蹤奧迪,其餘車輛全部遠遠地跟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