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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靛聞言,愈發恭敬:“殿下放心。”
兩人才說了這麼幾句話,李易便回來了,比取衣裳的內侍還快。宋微吃驚:“沒找著那混蛋?”
獻詩結束,獨孤銑派人送兒子回府,本人可是一直留在現場。宋微印象中,幾個箭手抬槓那會兒,還看見他杵在不遠處。
李易神色尷尬:“不是,殿下,找、找著了……”說著往邊上讓讓,六皇子口裡那混蛋便從屏風後閃了出來,手裡提著的,正是宋微的專用弓箭與箭袋。
宋微“咦”一聲:“來得挺快吶。”
獨孤銑道:“上回出城前夕入宮,拿著它不甚方便,遂委託奕侯保管,放在宮裡了。”
兩人你問我答,恍若“那混蛋”三個字根本沒出現過,臉皮厚得叫正直的李管家差點咬牙。
原來刺殺事件後,宋微的弓箭當夜就被獨孤銑沒收了。怕他妖蛾子太多,不敢留在憲侯府,恰好皇帝臨時密召入宮,獨孤銑便帶著它過去,暫且交給魏觀保管。今日使者比箭,吐火羅王那番話一出,獨孤銑當即預感不妙。形勢所迫,哪怕他一萬個想代勞,亦無法可施。等休王出言應下開場箭,抬腳就去找奕侯魏觀。
宋微伸手去接弓箭,獨孤銑卻將之遞給了李易,自己握住他右腕,從懷裡掏出枚扳指,給他套在拇指上。
宋微動動手指,又“咦”一聲。大小合適不說,還有種莫名的熟悉感。低頭瞅瞅,烏黝黝的色澤裡頭透出沉斂的瑩光,涼沁入骨,看不出什麼材質。
“不必疑惑,還是原先那個。只不過內圈略為削薄,以玄鐵合金包裹。”獨孤銑在那扳指上頭摸摸,順勢將宋微右手五指都攏在掌心,“小隱,這是世上最堅韌的佩韘了。除非內力深厚的絕頂高手,否則沒有刀劍能把它劈開。”
獨孤銑說罷,瞅瞅李易。李管家忙把弓箭呈上。宋微接過來,試著拉開弓弦。拉到一半,又慢慢收回去:“嗯,挺好使。”見幾雙眼睛都巴巴望著自己,笑笑,“省點力氣,留著一會兒用。”
獨孤銑忽然將他一把拉到身前,手掌往左肩猛按下去。
“啊!”宋微慘呼一聲,痛得渾身發軟,趴在他懷裡。
獨孤銑冷冷道:“先前問你疼不疼,盡給我打馬虎眼,嗯?這個樣子,還開場箭?別丟死人了!”
宋微惱羞成怒,掙扎著站直:“不過一箭而已,老子忍得住,用不著你瞎操心!”
獨孤銑不再說話,直接上手,開始扒他衣領。宋微還要掙扎,被他牢牢攥住,轉念反應過來,大概只是換衣服,老實站穩,不再亂動。
伺候的閒人都在外頭,室內除了宋微,便只有獨孤銑、李易與藍靛。藍靛手上捧著剛送到的新衣裳。
上身脫得光溜溜,獨孤銑把人扣在懷裡,又是捏又是看。宋微額上青筋直爆,那邊李管家抬頭望屋頂,藍管家低頭看地面。
獨孤銑忽道:“李御醫,封穴鎮痛,截脈發力的法子,你知道多少?”
李易聽憲侯這麼問,立刻猜到他心中打算,沉吟道:“這是內家功夫法門,卻常用於外傷緊急狀況,並非下官擅長領域,僅略有所知。不過,若有行家指點,經絡穴位之道,下官倒也不敢妄自菲薄。”
獨孤銑點點頭:“辦法我知道,但須你幫忙。”抱緊宋微,低聲道,“小隱,這個時候開弓,必定引發舊傷。你這般貿然上場,只怕中途就要力竭。筋肉撕裂之痛,我保證,你忍不住。我讓李易幫你封穴截脈,發力時與平常無異,不會覺得痛。只是……時效最多一個時辰,過後少不了多遭些罪……”
宋微聽明白了,撇嘴:“行了,不丟面子,就要丟裡子。這回的面子丟不得,過後遭罪便遭罪罷。——你不就是這意思麼?”
獨孤銑摸摸他的臉,不再多說,徑自與李易商量如何下針。
紫宸殿外眾人翹首踮足企盼,等著休王殿下換完衣裳出來,奈何這衣裳換得似乎稍微有些久。不過,當六皇子一身明金暗紫夏族勁裝,揹負長弓,腰懸箭袋,步履輕捷而來,颯爽如松竹之姿,比之先前瀟灑若梅蘭之態,端的是一種高標,兩樣風流,頓時誰也不覺得白等。
禮官問:“殿下是步射還是騎射?”
宋微揚揚頭:“死物有什麼意思,牽我的馬來。”
早有侍衛牽著得噠過來。宋微翻身上馬,向捧著羽箭的吐火羅王笑道:“我比不得你,天生神力。好在只是圖個彩頭,便使慣用的弓箭罷。”
各人拿的其實都是自己用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