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有一天,上官浩也對她露出這種笑容,她做夢都會偷笑的。
站在攬月閣外,一時間,竟不知要去哪裡?
落羽院,太晚了,估計段鴻羽也睡著了。鳳鸞宮,她不想回去。
看著禁衛軍搜來搜去,嚴陣以待,就知道肯定還沒找到藍玉棠。
想了想,喚了一個人指路,往暗黑暗白的住處而去。
暗黑暗白所住的宮殿有點偏,跟一般侍衛的住所沒有多大區別。
因為暗黑暗白受傷嚴重,為了方便治療,兩個人同處專屬醫治暗衛的屋子。
顧輕寒揮退眾人,獨自推開沉封的大門,入目,房間裡面很簡單,除了幾張桌椅,茶具,以及木床外,一無所有,實在難以相信,除了冷宮外,皇宮還有這麼簡陋的偏殿。
暗黑暗白還躺在床上,見到有人靠近,條件性的撐著身子,犀利的眸光陡然射也過來。手上緊抓著自己的武器,護在胸前。
雖然面色慘白,氣勢卻一點兒也不訝於以前。
顧輕寒暗暗點頭,不過,警覺性挺強。
暗黑暗白看到來人是顧輕寒,身子一怔,有些反應不過來,足有一兩秒後,才撐著身子,對著顧輕寒行了一禮,“屬下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顧輕寒走近,扶著他們起來,並示意他們躺著。
暗黑暗白不敢,低著頭,恭敬的垂首站在一邊,挺直胸膛。
顧輕寒索性直接將她們按壓在床上,“別動,乖乖躺著,臉色那麼蒼白還倔強什麼。”
暗黑暗白不敢違抗,乖乖的躺在床,以為顧輕寒要對她們使用刑罰,動都不敢動一下。
顧輕寒徑自走到暗黑身邊,看到暗黑蒼白著一張臉,有些恐懼的看著她,身體挺得筆直,如受刑的犯人。
衝著暗黑笑了笑,“委屈你了。”
暗黑一怔,陛,陛下剛剛說了什麼?委屈他了?他是不是聽錯了?
愣愣的看著顧輕寒走到暗白身邊……心裡百轉千回。
暗白跟暗黑差不多,冷峻的臉上帶著些許恐慌,只是被他們強行壓下,如果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將暗白肩膀上的衣服撕下,看著她身上的傷口,顧輕寒表情的一瞬間的凝固。這鞭子是她甩的嗎?她什麼時候內力變得這麼強?她身上的傷口,少說也有入骨一寸了,連森森白骨都冉冉可見。
拿出懷中跟楚逸要的傷藥,不顧暗白受寵若驚的表情,幫著她塗抹起來。
“很疼吧?知道朕會傷害你們,你們怎麼也不逃開?萬一把小命給搭上了怎麼辦?”
顧輕寒低著頭,細心的在暗白身上塗抹,講出來的話輕輕柔柔,富有磁性,帶著一抹安定人心。
那話語,沒有上位者對下位者的口氣,沒有歧視,沒有嘲諷,有的只是朋友間淡淡的擔憂,聽得暗黑暗白一愣一愣的,反應不過來,不過心裡卻是極為舒服。
“這條鞭傷入骨很深,這陣子你們好好休息就好了,不需要保護朕。”
顧輕寒將暗白身上的衣服再撕開一些,好塗抹傷口,這一撕開,才看到暗白身上,密密麻麻,或鞭傷,或劍傷,或燙傷……幾乎沒有一塊完好的地方,像蚯蚓般蜿蜒交錯。
有些心疼的撫過這些傷口,這些傷口是以前執行任務的時候留下的?還是被前身打的?
“這些年裡,多虧你們一直護著,當暗衛的日子一定很痛苦吧?不管白天黑夜,只能生活在黑暗中,默默的保護一個人,沒有一點人身自由。”
“以後,你們無須日夜守護朕,別委屈了自己。朕有武功,身邊也有那麼多禁衛軍。如果你們不想做暗衛了,跟朕說一聲,朕會安排一個身份給你們,榮華富貴,享之不盡,不必擔心後半輩子。”
“好了,這些天就好好的躺在床上,哪也不許去,更不許動。朕不方便給黑暗擦藥,一會叫個下人過來擦。這個藥是從楚逸那裡要過來的,很管用,朕就放在這裡了,以後也可以用。”
顧輕寒將藥放在桌上,又將暗白身上的衣服細心的穿好。抬頭,看到暗黑暗白正怔怔的看著她。有些疑惑,“這麼看著朕做什麼?朕臉上有東西嗎?”
“沒,沒有。”
不是臉上有東西,而是您今天太反常了。
她們時時刻刻,日夜不停的保護陛下,看著陛下每天一點一滴的變化著,心裡大為怪異。雖然怪異卻不敢多說,因為他們百分百確定,這個人就是陛下。而他們要做的任物就是保護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