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散盡還復來嘛,錢財不過是小事,再賺就有了,我現在啊,特別崇拜咱們陛下,你們知道吧,陛下設了那個鳴冤臺,好多有冤屈的人都去那裡擊鼓了,凡是去那裡鳴冤的,案子都得到處理,不需要賄賂,不需要權勢。那裡一視同仁,真正為民做事啊。”
“更解氣的是,凡是在公堂沒有秉公處理的,到了鳴冤臺,鳴冤臺的人都會問責縣令知府,現在啊,各地的知縣全部都不敢徇私舞弊了,哈哈。”
“咱們陛下真的那麼厲害嗎?”旁邊又有人一個人湊了過來。
“那是,這些還不是最偉大的,最偉大的是陛下減免稅收,災區的地方更是直接全免,天下所有百姓全部都跳起來了,個個誇陛下英明呢,我要是能考中,也要為陛下分憂解難,為百姓出一份力,當一個真正的清官廉官。”
旁邊還在絮絮嘮嘮,顧輕寒嘴角揚起的弧度更大,看著底下熱鬧的叫賣聲,心裡多日來的陰影盡數散去。
抬頭看著窗外的畫舫,勾唇一笑。對著後面的林芳道,“去,租條船,我們上畫舫去。”
“是,主子。”
林芳應聲而去,不久後回來,對著顧輕寒恭敬道,“主子,這些畫舫都是有主之物,並不租售,不過屬下用重金從一位畫舫主子手中租了一艘。”
顧輕寒點頭應是,跟著林芳一前一後朝著江邊畫舫而去。
深秋的江邊,雖然有秋風陣陣襲來,可在這白天,秋風吹來的,除了涼爽外,並沒有感覺到寒意,相反秋風襲來,還會讓人感覺到陣陣愜意。
這個玉湖風景秀麗,湖水清澈,位於帝都中心,不少王親貴族,世家子弟,都有私人畫舫停留在這裡,以供她們遊湖。亦有不少青樓頭牌小館遊跡在這裡,期待找個好買主,賣個好身價。
今日的太陽並不大,有些暖烘烘的感覺,不少世家子弟的畫舫都在湖中心遊蕩著,絲竹之樂,隱隱透到江邊,這些畫舫,每一艘都極盡奢華高貴,隨便一艘都足以平常百姓舒服的過上一輩子。
林芳引著她上了一艘畫舫。
一進畫舫,顧輕寒又是一驚,這艘畫舫外表看起來與其它的畫舫並沒有過多的區別,不會奢華高調,亦不會過於簡單樸素。
但是裡面卻佈置卻是出奇的雅緻,隨便一件普通的擺設品都是價值連城的。香爐裡的香菸是近乎絕種的萬年的黑檀木,牆上的掛畫,皆是出自歷代各個名家手筆,船上的石柱是珍貴的漢白玉石,就連地毯,都是用上好的錦緞鋪就而成。
畫舫的房間很雅緻,旁邊放著一張花梨大理石書案;案上磊著各種名人法帖,並數十方寶硯。各色筆筒筆海內插的筆如樹林一般。在書案一邊設著斗大的一個汝窯花囊,插著滿滿的玉棠花。
鏤空的船欄上雕刻著複雜而高雅的圖案,到處透著一種精緻而婉約的氣質,各色的海棠香在畫舫裡妖豔的綻放馨香,青色的紗簾隨風而漾……
顧輕寒忍不住讚歎,這艘畫舫的主人比起段影那頭肥豬有品味多了。
顧輕寒坐下,立即有人奉了一杯茶,顧輕寒接過,輕輕的啜了一口,只一口,她就認出,這茶是上好的大紅袍,這大紅袍可不是一般的人能夠喝得起的,再看這畫舫的下人,個個循規蹈矩,每個動作都伺候的到位,不卑不亢,絕不是一般人所能擁有的,這個畫舫的主人,身份非富即貴啊。
轉頭對林芳道,“你多少錢租下這艘畫舫的?”
“回主子,五百兩。”
“五百兩?”顧輕寒訝異。
林芳皺眉,五百兩還是她硬塞過去的,這個畫舫的主人,只說閒著無聊出來逛逛,讓給她們也無妨。她覺得抱歉,塞了一千兩過去,可畫舫的下人卻怎麼也不肯收,最後逼於無奈,才收了五百兩。此時被陛下這麼一說,她也覺得有些不妥,萬一要是再碰到上次的殺手……
想到上次的殺手,林芳手按上劍柄,蹙眉,一股股冷意外露出來。
“既來之則安之,別擔心。”顧輕寒淡淡的道,抬起手中的熱茶,再緩緩的輕啜一口,挑起一個糕點,往嘴裡丟去。
又滑又軟,比皇宮的御廚做得還好吃,一會叫人問問看是哪位師父做的,她高價聘用回去。
倚在船欄前,看著波光粼粼的湖面,以及江邊的風景。
想到上次也是在畫舫裡,那個時候還有挽容公子與衛青陽。兩人一曲驚天下,可惜,那個溫文爾雅,善解人意的挽容公子不在了,因為她而葬身斷腸崖。
一陣陣的絲竹之樂響起,打斷了顧輕